勉強坐起家,若瑾晃晃頭,再活動活脫手腳,萬幸並無大礙。可丁香卻冇有如許的運氣,她緊跟著若瑾跳下來,就伏在若瑾身邊,現在還冇能抬開端來。
此時若瑾已想得很清楚,仇敵十有八九就是衝著她來的。丁香一個小丫頭,單獨躲起來比跟著她怕還安然些。便衝丁香安撫地笑笑,提起裙子回身就跑。
聽著身後的呼喝聲,若瑾不消轉頭也曉得連翹是在用命給她換來朝氣。快跑,再快些,再快些,不能讓身邊的人白白為她做出如許的捐軀。
“嗐,甚麼寶貝也冇有你要緊!能走麼,我們得快點兒!”若瑾忙要攙她起家,丁香咬著嘴唇站起來卻又一個踉蹌,把若瑾也帶得差點兒跌在地上。
本來這已是落霞山上麼?落霞山竟然這麼高,另有如許的斷崖,她之前從不曉得。若瑾隻感覺一陣泄氣,逃了半天竟然是死路!謹慎翼翼地靠近崖邊往下看,不說深不見底,能夠她的技藝真掉下去也萬偶然理。
不曉得連翹如何樣了,瞥見本身逃脫,她能不能順利脫身?千萬不要跟那人死磕到底丟了性命。但願那獨眼人順著路追疇昔,莫要進這片林子。但願有救兵及時呈現,能救她們出險。若瑾胡亂禱告著,在內心冷靜念著佛。
扭頭看看,連翹和那獨眼男人還在不遠處翻滾纏鬥。冇了馬車的束縛,連翹彷彿還能發揮得開些。暗器毒藥小手腕層出不窮,隻是右手軟軟垂著,還在不竭流血,固然拖住了那人,也不知還能支撐多久。
那腳步越來越近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。若瑾不敢伸頭看來人是誰,連呼吸都屏住了。“千萬不要過來,你看不見我,你看不見我!”她心底狂喊,隻望此人能回身走掉。
草地比設想中還要硬些。若瑾跳車的姿式明顯並不科學,落地時重心不穩,肩膀重重撞了一下,震得腦袋也一陣發暈。
石頭並枯樹都挨著崖邊,隻要一尺來寬的處所給若瑾容身。若瑾緊緊貼住石頭蹲下來,背後就是深淵,稍側一側身說不定就要‘一出錯成千古恨’。
若瑾忙伸手扶她,丁香神采慘白,卻暴露懷裡緊緊抱著的木匣子,掙紮著說:“郡主,藥箱。”一刹時若瑾又氣又心疼:“傻丫頭,人首要還是東西首要?!”
時價深冬,樹上的葉子都落在了腳底下,乾乾脆脆的踩上去收回沙沙的聲音,聽起來彷彿誰點著了鞭炮的撚子下一刻就要爆炸,讓若瑾更加的嚴峻。
前無來路,後有追兵,究竟要如何辦纔好?掉轉頭重新選路逃竄,說不定迎頭就碰上那殺手,若瑾擺佈看看,崖邊半截枯樹,中間是塊大石頭,或許勉強能夠藏身。
“郡主,您快走吧,彆管奴婢了。”丁香看若瑾還在皺著眉頭摸她的腳踝,焦急地直推她。若瑾抿著嘴,實在是束手無策。
連翹交代要往人多的處所跑,但是若瑾哪出過門。這裡又是荒郊野嶺,她底子辨不清方向,隻曉得離仇敵越遠越好,低著頭隻顧往前奔。
統統這些串在一起讓她若隱若現有了答案,她的出身!她的出身到底關著如何的奧妙,有人想她死,可她要活著,她還要弄清楚這統統。
不時有凸出空中的樹根,斷裂的樹枝和小石塊兒絆得若瑾幾步一個踉蹌,幾近是跌跌撞撞地往樹林深處跑。大氅早就拋棄了,直垂到腳麵的華麗長裙現在就是最礙事的累墜。若瑾也想學電視裡的女配角“刺啦”一聲就把它撕成短裙,可這織錦緙絲的料子竟健壯得很,撕了幾次也冇能成事。繡花軟鞋也隻合適在花圃裡閒庭信步,底子起不了任何防護感化,跑在林間硌得若瑾腳下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