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這筆綢料入貨價極低,即便抬至與彆的店鋪一樣的代價出售,此中所獲巨利亦是非常顯眼。
跟著各色綾羅綢緞推陳出新,除了宮中,其他的朱門貴族亦可利用,這便使得江南的綢品日漸供不該求。現在的江南絲府,雖仍兼著每年宮中的絲貢,卻也在朝廷明文規定之下,開端每年向建鄴的商家供應絲綢。
江南絲府附屬荊州刺史府統領,開初是專在江南一帶網羅花腔別緻、質地上乘的絲綢成品,送往宮中為貢的。
不過木料燃燒畢竟有些煙氣,需得開窗散煙,屋子裡的暖意被襲入的冷風一吹,卻又冷了些下來。
江南一帶本是義善堂最首要的賑義施善之地,今冬各處善堂內擠滿了避災避禍的人,每日的施粥數額已經添了兩三倍,卻還是供不該求。
但是這隻是在西域商道未開之前,西域玉石成品因門路艱險,難以運輸至中原,是以才奇貨可居罷了。待幾年後商道開啟,自會有大量胡商湧入,當時的玉石便不如眼下值錢了。
是以秦致吾便想到了阿誰主張,以威遠侯閒置京中的財產裕康典行動中轉,將貨抵疇昔,再由裕康發賣。
而江南絲府每年利潤所得,亦是要由戶部經手再入國庫的。
建鄴城中的商店但凡是有江南絲府的來貨,除了質地上乘、繡紋精彩以外,代價必然是居高不下。畢竟這是官造之物,平凡人家也用不起,能用得上這類綢物的,不止為的精奇華麗,更是身份臉麵的意味。
司馬玉樓恰是看瞭然這點,纔在此時借胡商紅股籌集銀錢,提早在中原購買大量貨色,以待未來往西域運送發賣。
雖則冷了些,但司馬玉樓還是整日待在風雨樓裡。這個夏季,他極是繁忙不堪。
江南絲府這般亦官亦商的特性,又兼著宮中貢品的差事,主事官員卻不是由吏部派任,而是一貫由宮中內侍府的人兼任。現在的江南絲府主事恰是內侍大總管、天子麵前最得力之人竇允。
這些事情雖是上麵的人在辦,但每日堆積的事情及各路刺探來的動靜,還是源源不竭地被程雷遣人送至司馬玉樓的案頭。
前次齊琮在江南傳返來的動靜便道,原慶榮侯夫人薑璣柔生前在江南的私產,當年儘數被秦致吾遣去的人變賣後,所得那筆錢便儘數投在了江南絲府的私股中,是以得以每年由江南運送多量代價極低的綢料至京中發賣。
反倒是中原的絲綢、瓷器、茶葉等物,更是深受西域人的愛好,商道通了後,贏利的自是從中原往西運送的買賣。
厥後因著威遠侯一家久不在京中居住,仍留著這間典行極易惹人發覺,便又將這條路棄而不消。不知秦致吾用了何手腕,卻將那間鋪子接辦到本身名下,明麵上卻未易主,還是掛著威遠侯的名頭。
可惜勳貴之人卻不曉得這此中的經商之道,歡歡樂喜地送了銀子給義善堂,還沾沾而喜地誇獎人家仗義疏財,實在好笑。
這些東西,是送給太子的。
他拿著齊琮從梁州傳返來的信,重又看了一遍,信中言道新任梁州刺史何宏宇未由官驛通道,擅自派了人往京中運送多量金銀。
司馬玉樓仰身靠在椅背上,長長伸了個懶腰,起家往沁心樓去尋錦依,麵上暴露一絲成竹在胸的淡淡笑意。
威遠侯那間典行,卻恰是如此。本來本是為著兵部撥款,不免有些與桓庭之間隱蔽不得為外人所知的糧晌款項,由此典行變更更加便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