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心堂裡，錦軒陪著司馬玉樓下了一日的棋。

酒領悟心，將一個承擔拿過來。

他坐了半晌，有些憂?地搖點頭，望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夜色，對茗心道：“將我的簫拿來。”

及至晚膳的時候，司馬玉樓喝得有些醉醺醺的，那一罈子得之不易的猴兒酒早已喝得底朝了天。正一手握著青瓷琢鹿首酒壺，一手持杯，將錦如釀的冰魄梅酒如水普通灌下肚去。

這一日，錦依隻在東暖間裡繡佛圖，一步未曾出過院門。

以蕊見了，喚她道：“絹兒，來給我們蜜斯叩首。”

司馬玉樓接過，撫著溫潤和暖的玉簫，移步窗前，冷靜立了半晌，也不轉頭隻是低低地問道：“青溪上的船安排好了麼？”

聽言臉上綻放一抹青澀的笑容，“謝蜜斯賜名。”

表親男女同席，雖不大合禮數，但長豐侯府亦無長輩統領著，昔日若司馬玉樓來了，錦如也常去一同用飯。

錦軒本來說好與她二人一同午膳的，誰知司馬玉樓來了，這倒不好同處。因而便喚人奉告錦如，問問錦依的意義。

司馬玉樓半晌不語，再看他，本來已趴在案上睡疇昔了。

看著表兄的神采，從上午剛來時的興趣勃勃，垂垂的有些降落下來，卻也不說要走，隻是拉著他，下了一盤又一盤。

嚴嬤嬤笑著道：“侯爺派我去接以蕊的時候，那邊家裡傳聞是都城的侯爺家，倒是殷勤的很。蜜斯放心，我去了定好好跟他們說，斷不叫她再刻苦了。”

午膳時，錦依看著穿了一身水紅色新衣的聽言，剛留的頭髮攅了兩個小鬏鬏，上頭繫著大紅的錦線珞子，眨著黑亮的眼睛，抿著唇有些侷促。

錦依聽了，手中繡針不斷，還是專注刺繡，過了半晌，才抬開端來，淡淡笑著：“那便不疇昔了。”

她聲音清脆，“絹兒情願跟著蜜斯。”

嚴嬤嬤出去後，一旁站著的聽言眼圈有些紅，微微垂著頭。

巧薇出去叫過一向守在不遠處的胭桃，交代了幾聲。

“嗯。”司馬玉樓隨便應了，道：“拿我的衣服來。”

錦依悄悄頜首，又想了想，暖和地對她道，“那今後便喚你作聽言。望你今後多聽慎言，對人對己，都是有好處的。”

嚴嬤嬤出去，錦如便交代她，“包五百兩銀子賜與蕊，讓她回家的時候帶著。嬤嬤去了跟她家裡人好好說，今後再不成薄待了她。不然我再聽到，但是不依的。”

絹兒此次跟著母親來都城，她母親便將事情大抵說了些給她聽。她們母女這些年一向相依為命，她倒也看出母親的情意，是籌算將她留下來。

巧薇笑嘻嘻地牽起她的手，又進了屋內。

錦依對巧薇道：“你多教著點她，她現在雖幫不上你很多，給你跑個腿還是行的。”

錦依再對錦如笑道：“還要你叮嚀了人給她多做幾身衣裳。”

錦如想著錦依與表兄並不瞭解，怕她介懷，是以便跑來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