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老夫人當年懷著四爺的時候,感了風寒,當時幾乎連胎都保不住。是以錦依的四叔秦致然天生便體弱,乃是胎裡帶來的寒症。老夫人也是當時落下了咳疾,每至冬末,夜裡便咳喘不寧,睡不平穩。
許氏在前麵看得隻覺陣陣心驚。她還從未傳聞過以耳針治病的,見隻是悄悄揉撚幾下,老夫人便說感覺好了很多,竟是比吃太醫的藥還來得見效。
秦老夫人在閣房榻上躺著,神采有些慘白,見了錦依返來,倒是很歡暢,“依姐兒這麼早就返來了,如何未幾住幾天散散心?”說完,輕咳了幾聲。
她神采溫和,雙手伸向老夫人的臉龐,輕笑道:“老祖宗,讓我細心看看您。”
錦依上前,坐在映雪搬過來的繡墩上,握住秦老夫人的手道:“老祖宗,您是如何了?”
當今聖上據聞乃是個長情的天子,是以除了本來做太子時,側妃靜榮所出的宗子,便隻要皇後所生的太子這兩個兒子。他十年如一日地專寵薑後,其他妃嬪皆如同安排,視而不見。朝中老臣們雖也憂愁皇嗣薄弱,卻從無一人出來勸說。由此可想而知,薑後的職位實是固若金湯。
一個白瓷瓶子翻開,錦依從裡頭倒出兩粒小小的玄色藥籽,對秦老夫人道:“這是王不留行籽,本身就有活血通經之效。”
錦依放動手,輕笑道:“老祖宗,想是這兩日有些著涼。但是夜裡起夜的次數有些多?”
巧薇拿出一塊小小的軟絹,剪下半個小指甲蓋那麼大的兩塊,將一麵抹了些藥膏,遞了疇昔。
“我的依姐兒,竟曉得這麼多醫術。”
映雪答話,“張太醫來瞧過了,開了藥來剛吃了。”
映雪連連點頭,從速道:“但是呢,昨日晚餐的時候,老祖宗瞧著那銀絲冬瓜餃好吃,吃了足有兩個,夜裡就說肚子不好,起了兩三次。這才著涼了,後半夜的時候就咳起來了。”
“就是靜榮貴妃所生的皇宗子,本年才二十歲,客歲封的王位。”
錦依皺著眉,顯得有些擔憂,“老祖宗,讓孫女兒替你瞧瞧吧。雖說太醫開了藥,您如本年紀大了,藥吃很多了也傷本元。我替您調度著,吃些藥膳,再配著太醫的藥,好得快些。”
她一起想著歸去如何跟老夫人說這件事,身邊還是陪著她的錦如開口了。
錦依進屋時,府中的女眷都尚未到。待她為老夫人評脈時,老夫人房中的管事宋嬤嬤便擋在了門前,讓來的世人先在廳內稍坐。
錦依表示一旁映雪細看,“若老祖宗胸悶欲咳時,如許以拇指悄悄用力,揉撚耳針,便會舒暢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