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老夫人在閣房榻上躺著,神采有些慘白,見了錦依返來,倒是很歡暢,“依姐兒這麼早就返來了,如何未幾住幾天散散心?”說完,輕咳了幾聲。
錦依點頭,“老祖宗暮年肺接受寒,冬瓜性涼,是不宜多吃的。”笑著安撫她道:“我給您貼兩劑耳針,如果覺著胸悶的時候,輕按一會兒,會舒暢些的。”
她一起想著歸去如何跟老夫人說這件事,身邊還是陪著她的錦如開口了。
“東海王?”錦依問她。
錦依忙問:“可請了太醫來看過?”
錦依將藥籽輕放在絹上,對秦老夫人道:“您躺好,放心,一點都不疼。”
錦依上前,坐在映雪搬過來的繡墩上,握住秦老夫人的手道:“老祖宗,您是如何了?”
巧薇拿出一塊小小的軟絹,剪下半個小指甲蓋那麼大的兩塊,將一麵抹了些藥膏,遞了疇昔。
錦依表示一旁映雪細看,“若老祖宗胸悶欲咳時,如許以拇指悄悄用力,揉撚耳針,便會舒暢很多。”
翌日早膳後,錦依便命人將東西都搬上車,東西雖未幾,卻多了芊陌和聽言兩個丫環。
一個白瓷瓶子翻開,錦依從裡頭倒出兩粒小小的玄色藥籽,對秦老夫人道:“這是王不留行籽,本身就有活血通經之效。”
“我的依姐兒,竟曉得這麼多醫術。”
錦如曉得拗不過她,也隻得跟著她一同回慶榮侯府,不過明天她興趣倒是不錯,“廿六是鎮國公府的品寒會,我昨日已接到請柬。想必你的那份也在家裡了。這但是本年最後一個聚宴了,往年的品寒會,城中的勳貴世家全都要去,不但請女眷,就連世家後輩們,也都以受邀為榮,本年傳聞連太子和東海王也要來的。”
秦老夫人當年懷著四爺的時候,感了風寒,當時幾乎連胎都保不住。是以錦依的四叔秦致然天生便體弱,乃是胎裡帶來的寒症。老夫人也是當時落下了咳疾,每至冬末,夜裡便咳喘不寧,睡不平穩。
映雪連連點頭,從速道:“但是呢,昨日晚餐的時候,老祖宗瞧著那銀絲冬瓜餃好吃,吃了足有兩個,夜裡就說肚子不好,起了兩三次。這才著涼了,後半夜的時候就咳起來了。”
許氏在前麵看得隻覺陣陣心驚。她還從未傳聞過以耳針治病的,見隻是悄悄揉撚幾下,老夫人便說感覺好了很多,竟是比吃太醫的藥還來得見效。
心中不由龐大起來,又是詫異,又是貪慕。若如許的人將來能為本身女兒所用,定是在後宮中如虎添翼。忽地又想到桓家五蜜斯一事,心中的熾熱如同被潑了一桶涼水,焦炙煩躁。
秦老夫人略顯蕉萃的臉上出現暖和的笑意,眼中儘是慈愛,笑著點頭承諾。
錦依皺著眉,顯得有些擔憂,“老祖宗,讓孫女兒替你瞧瞧吧。雖說太醫開了藥,您如本年紀大了,藥吃很多了也傷本元。我替您調度著,吃些藥膳,再配著太醫的藥,好得快些。”
映雪在旁接話道:“老祖宗昨兒夜裡咳疾又犯了。”
說罷,雙手重捧著她的臉,拇指極輕的撫過眼底,再向下,撫過頸側。行動輕柔遲緩,臉上的笑意一向溫婉。
錦依悄悄將老夫人的手平放在錦褥上,探出右手三指悄悄搭上寸關尺三部,悄悄切了數息。
秦老夫人淺笑道:“也無妨事,老弊端了。吃了藥這會兒好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