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指在後,拇指在前,悄悄在她耳上摩挲,摸準穴位,將絹悄悄帖上。另一隻耳上也如此帖了。
錦依表示一旁映雪細看,“若老祖宗胸悶欲咳時,如許以拇指悄悄用力,揉撚耳針,便會舒暢很多。”
平常太醫診病,隻是隔紗診脈便可,萬不敢像如許細心檢察。秦老夫人看她舉止和順,又如此細心,心中湧起慈愛,這孩子在外頭苦了這麼多年,卻還是對本身這般用心,心下不由有些慚愧,望著她的眼神更加垂憐。
秦老夫人淺笑道:“也無妨事,老弊端了。吃了藥這會兒好些了。”
秦老夫人在閣房榻上躺著,神采有些慘白,見了錦依返來,倒是很歡暢,“依姐兒這麼早就返來了,如何未幾住幾天散散心?”說完,輕咳了幾聲。
映雪答話,“張太醫來瞧過了,開了藥來剛吃了。”
錦如曉得拗不過她,也隻得跟著她一同回慶榮侯府,不過明天她興趣倒是不錯,“廿六是鎮國公府的品寒會,我昨日已接到請柬。想必你的那份也在家裡了。這但是本年最後一個聚宴了,往年的品寒會,城中的勳貴世家全都要去,不但請女眷,就連世家後輩們,也都以受邀為榮,本年傳聞連太子和東海王也要來的。”
錦依進屋時,府中的女眷都尚未到。待她為老夫人評脈時,老夫人房中的管事宋嬤嬤便擋在了門前,讓來的世人先在廳內稍坐。
說罷,雙手重捧著她的臉,拇指極輕的撫過眼底,再向下,撫過頸側。行動輕柔遲緩,臉上的笑意一向溫婉。
秦老夫人略顯蕉萃的臉上出現暖和的笑意,眼中儘是慈愛,笑著點頭承諾。
映雪連連點頭,從速道:“但是呢,昨日晚餐的時候,老祖宗瞧著那銀絲冬瓜餃好吃,吃了足有兩個,夜裡就說肚子不好,起了兩三次。這才著涼了,後半夜的時候就咳起來了。”
錦依忙問:“可請了太醫來看過?”
說著,轉頭叮嚀巧薇,到她房裡取藥箱來。
回到慶榮侯府,錦依也不回房,直接去了福禧堂。
巧薇拿出一塊小小的軟絹,剪下半個小指甲蓋那麼大的兩塊,將一麵抹了些藥膏,遞了疇昔。
秦老夫人是有誥命的,如有疾患可請太病院的人來醫治,普通也是與秦家熟諳的太醫過來。
她本來並不想讓秦府的人曉得本身精通醫術,隻想著低調行事,在人前到處藏拙,誰料一返來便見秦老夫人病倒。
秦老夫人當年懷著四爺的時候,感了風寒,當時幾乎連胎都保不住。是以錦依的四叔秦致然天生便體弱,乃是胎裡帶來的寒症。老夫人也是當時落下了咳疾,每至冬末,夜裡便咳喘不寧,睡不平穩。
映雪在旁接話道:“老祖宗昨兒夜裡咳疾又犯了。”
一個白瓷瓶子翻開,錦依從裡頭倒出兩粒小小的玄色藥籽,對秦老夫人道:“這是王不留行籽,本身就有活血通經之效。”
“就是靜榮貴妃所生的皇宗子,本年才二十歲,客歲封的王位。”
錦依回家這些天,目睹祖母對本身到處寬大保護,雖還是有些微嫌隙,但實在祖母對她倒也還算至心。本身對這位老祖宗,也垂垂有了些迷戀之情。
厥後巧薇倉促出去,一會兒又抱著個箱子吃緊趕返來時,許氏有些坐不住了,便悄悄挑起簾子出去,不敢出聲,隻站在一旁悄悄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