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候鑼鼓喧鬨中,眾武生、刀馬齊出,雄赳赳氣勢震天,熱烈不凡。
正廳寬廣,能容下二三百人的宴席。中間另有側廳,範圍也不小,裝潢得卻更精美些。
錦依和錦如、範家的幾個蜜斯坐在臨窗的角落裡,侍女上來將點心擱在桌上,又將一色的白瓷官窯茶盞奉上。
剛走疇昔,隻見曼夫人淺笑著向錦依悄悄招手,表示她疇昔。
她心中有些好笑,不由側耳聆聽。
錦依以手扶額,搖了點頭實在聽不下去了,心中也不由敬佩起她實是心誌果斷。
錦依看到司馬玉樓走在一群人中間,黑髮以玉冠束起,穿戴件蟹殼青的直裰,袍邊繡著律紫團花暗紋,腰間繫著一塊青潤的玉墜。
錦依卻看到說話的那女子,恰是桓家的三蜜斯桓媛媛,與她同坐的隻要兩人,恰是之前錦如提及的王梓晨和夏欣悅。
錦依眼尖,一眼便看出,那玉墜渾圓,形狀乃是一顆青梅。
女眷那邊卻要文靜了很多,一座臨水半敞的花廳內,上麵是一張長案,站著兩個說平話的女先兒,一旁另有個十一二歲的清秀女童,度量一隻三絃,在女先兒平話的間隙,彈撥清奏。
“他不是回絕我!”王梓晨義正言辭的,聲音倒還是壓得極低,“他跟皇上說,他仍想在外遊曆幾年,臨時偶然立室……”
世人皆聽得出神,俄然中間的桌上,傳來一個女子的低聲驚呼:“你真的去了鐘山?”接著,又將聲音抬高了下去。
她說著,又暴露些憂色,“我昨日去漠月坊,他們剛到了一批騎服,色彩極標緻,那上麵的小繐子,都是金絲撚成的。本日築鞠的時候,我便扮成個西域女子出場,定要給他留下深切的印象。……我練了三個月馬鞠,教習徒弟說我已經打得極好了。……你們瞧瞧我手上的繭子……”
安氏天然是帶著秦憐坐在了她孃家那邊,秦憐本想和秦湘一道,和斑斕坐在一起的,卻又不敢逆了嫡母的情意,隻得低頭坐在安氏身側,聽著耳畔儂儂吳語。
錦依本欲與範府女眷坐在一席,見桓二夫人喚她,不知何故,隻得走上前去,悄悄道了聲,“曼夫人。”
台上的女先兒正在說《綠牡丹》,講的是將門之子駱宏勳與江湖俠女花碧蓮,剪除佞臣及其翅膀,相識相戀,幾經波折,終立室屬的故事。
餘下錦依身邊一眾滿臉絕望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