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麵兩個侍衛明顯也曉得上麵邇來變更的江湖人很多，並冇有立時拔刀，先問道：“你們是誰？”

“惹到我頭上，算你們好膽識……”

杏紅的唇角微冷，梅夫人眼神涼涼地看著他們。

青紗帳外，有一其中郎將帶著兩個侍衛走出去，恭敬道：“梅夫人，這三個女子都是陛下叮囑末將精挑細選的，雖不及宮內的，麪皮卻也秀美出眾，請夫人笑納。”

“你如此固執，又是何必呢。”

梅夫人在內裡聽得清楚……哪兒有人眼睛這麼尖，想來不過是有人在太子宮裡安插了眼線，不好說出來，拿裴寶林頂缸罷了，此時也不過是個藉口，目標是想讓她出去。

“你莫要妄動，將離已經為我鬨過一回了。”梅夫人略一想，又道：“不對，這個關隘，那慧妃還敢來挑釁……不是來尋我費事的，是來交投名狀的。”

這一聲婉然如空山鶯啼，惹得許中郎心中一蕩，道：“現下恰是多事之秋，末將受命來庇護夫人，如有甚麼叮嚀，隻教這幾個女子去做便是。”

行凶者從屏風後繞出來，麵無神采地把那白玉筆拔出，用帕仔細細擦淨了筆桿上多餘的殘血，遞給換了個畫案作畫的梅夫人。

“待了結此事，我們便……”

門口守著的兩個侍衛一臉厲色，但也對來的三個綠衣宮女無可何如。

“衛將拜彆饑荒之地前也是這麼想的，可死的總歸是性命。”

梅夫人眼未抬，亦未曾轉頭，輕聲道：“我殺人時不好沾血，莫給我添費事。”

“算了，不過是些匪――”

當中又一人朝衛將離喊道：“我們現在但是為天子辦事，你如果想脫手，可要衡量衡量你的態度！”

那秀心宮的宮女道：“人已經出來了，你想如何？我且奉告你，這後宮裡的女人都是陛下的女人，你敢碰半分，謹慎抄冇你三族！”

“甚麼事再大能大過暗害龍裔的罪名？！我們接到裴寶林密報，說三皇子自從你們這兒出來身上就多了幾個針孔，不是梅秀士害的還能是誰？我們本日就是要拿她去禦前辨個明白！”

梅夫人眉眼間似是染上了淡淡的愁緒，道：“江都王還是過於謹慎了，白雪川為他破結局，他卻不必然能接得住上麵的路數，隻糾結於我等末節，唉……”

“楚皇其人，疏情薄倖，待女人最多許她繁華繁華，從不付至心。之以是助他，一來是他治下東楚民生的確比太上皇在位時有極大改良；二來是承衛將離的情，她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，卻也恩仇清楚，私仇再烈，也會為百姓考量。”

梅夫人微微一歎：“若換了白雪川那等邪魔，多數會將這些亂麻之流一把燒個潔淨，再談求生之策。”

畫的是美人，畫美人的亦是美人。

“……那就是不讓我出去的意義了？”

“――我等奉娘娘之命，來調查三皇子身上傷情！你們是誰？膽敢擋秀心宮的路？！”

那許中郎悄悄想著，見梅夫人玉白的手指勾起一角簾子，端起筆洗正要向外走，見他們不動，問道：“我想去內裡的映月泉取些泉水蕩筆，將軍另有其他事嗎？”

梅夫人點頭道：“你不必出麵，如果能夠的話，尋將離來吧，她會想要這一張投名狀的。”

“可有傷害？”

她說話的同時，一絲如有若無的暗香跟著她眉眼越寒散開，不知那邊飛來三三兩兩的幽綠色胡蝶，翅膀震驚間，鱗粉若晶塵一樣四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