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墨白兄,你看這幅書法,可毀在你手裡了!”吳應卯拿起案上的書法,哭喪著臉道。
周墨白撓撓頭:“不美意義,過幾日,我要到城表麵音廟與廟中和尚談經論道,臨行前來與二位告彆。”
“孔曰成仁,孟曰取義,以是本日小弟登門乞助,二位卻拒人於千裡以外,叨教讀的甚麼聖賢書?”周墨白一副交友不慎的悲愴。
中間一人幾次點頭,笑而不語,一張驢臉上儘是賞識之意,恰是江湖奇書《西紀行》的作者吳承恩。
劉猛臉上狠狠抽搐一下,暴露難堪之色:“老哥我……想先求觀音大士賜下一個孩子他娘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劉猛神采忽紅忽白,卻不肯重提舊事。
“唉!”劉猛端起酒杯來,長歎一聲,一臉“千古悲傷事,更與何人說”的落寞哀痛。
周墨白腦中閃現出胖僧拍碎案角的工夫,本來是他脫手,怪不得劉猛也吃了虧。
周墨白持續點頭感喟道:“端五佳節,小弟邀二位到家中過節,二位一共吃了兩隻燒雞、三隻蹄髈,十餘隻粽子,喝了一罈上好女兒紅,這些……小弟何曾向你們要過錢?”
吳承恩一臉高山流水的知音神采,道:“賢弟這副字,少說也得百十兩銀子!”
“哼!”二人瞋目而視,同時哼了個鼻音。
“頂天了就二三十兩!”
“劉大哥到底蒙受多麼酷刑,如此不堪回顧?”周墨白更加有興趣了。
“莫非劉大哥搶過他們的香火錢?”周墨白頓起八卦之心
周墨白咳嗽幾聲:“兩位兄台……這男風之事,就真的這麼成心機嗎?”
“咳咳……”周墨白嘿嘿一笑,指了指吳承恩和吳應卯剛纔因忘情而緊緊握住的雙手,好整以暇的道:“兩個大男人手牽動手,牽得如此密不成分,真是情比金堅,小弟不堪戀慕!”
周墨白睜大了眼睛:“人家拜觀音多為求子,劉大哥你又未娶妻,拜觀音所為何事?”
俄然,院門被一腳踢開了。
吳承恩和吳應卯齊聲驚呼,接著感受頭皮一炸,跟觸了電似的,隻見兩道黑影一閃,兩人的間隔頓時相隔天涯,然後他們不斷在衣衫上擦動手,神采很龐大……
“那劉大哥幫我趁夜色前去觀音廟放把火,燒了那座寺廟,一了百了!”周墨白目中的等候愈發樸拙。
周墨白摸摸鼻子,嘲笑道:“不美意義,在院外聽得內裡兩位你十兩我十兩地還價還價,一時情不自禁,忘乎以是,順腳踢之,包涵包涵!”
“賢弟這幅書法,直追令祖祝老先生,用筆挺率華麗,佈局蕭灑多姿,頗得唐朝懷素之神韻,宋朝米芾之妙法,高古之氣躍然紙上,妙極妙極!”吳承恩不但畫工高深,書法上也是下過幾年狠工夫,批評吳應卯仿照先祖書法還是非常中肯的。
“二位同處陋室,朝夕相處,心心相印,真是一對絕代癡人。”
“姓周的……”吳承恩和吳應卯同時大怒,擼起袖子就要上來冒死。
“嘖嘖……這節拍,兩位同進共退,琴瑟和鳴,何其恩愛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