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蘊朗累了一晚,早已睏乏,此時更是精疲力竭。隻覺雙眼非常乾澀,眼皮沉重,他再也支撐不住,倒地沉甜睡去。
路掌櫃雙目緊閉,喉頭一動,緩緩唸叨:“澶淵城下群豪散,赤子英魂不得還。”
“儲莊主口氣不小,你要血洗昌隆堆棧怕是不能了。我卻要血洗你的鐵劍山莊。”一字一句彷彿從空中砸向空中,鐘蘊朗雖身在地窖也感眩暈,地上之人所受打擊之強可想而知。
“鐘爺,現在……是甚麼時候了?”
鐘蘊朗瞧了瞧這偏房的陳列,一張小床舊薄弱被,四下傢俱稀少,極其粗陋。靠窗旁有一書桌,倒是筆墨紙硯一應俱全。環顧四壁,掛的是“蒼鬆”“翠柏”“奇山”“秀水”四副水墨卷軸,筆法蒼勁有力,筆意開闊清遠,實是上佳之作。
鐘蘊朗一覺醒來,時已過午。梁裳和劉道長睡夢方酣,猶自未醒。劉道長口唇不住開閉,鐘蘊朗倒了碗水,喂他喝下。
鐘蘊朗眼中光芒一閃,顫聲訝異道:“路掌櫃……你……你是?”
再站起時,路掌櫃便似換了一小我普通。隻見他雙目炯炯如電,雙眉微皺,臉部表麵清楚,衰老灰黃的麵色蘊著一股滄桑之感,兩鬢異化的白髮是他這很多年來接受的風霜。他的本來背部微微佝僂,現在挺起腰板,竟頗顯的矗立俊美。
這統統,戰役常冇有涓滴的彆離。
鐘蘊朗點頭道:“來不及了。”話音未落,空中上殺聲大起,鐘蘊朗心憂這昌隆堆棧幾十條性命,真恨不得能夠馬上破地而出。
來往行客有的揹著劍,有的拿著刀,有的一派墨客打扮,有的像是富商富商,都坐在堆棧門口的那幾張小桌旁,喝酒飲茶,談天說地。
這位敢在一眾豪傑麵前,揚言要血洗昌隆堆棧的男人,口氣很大,他的名聲天然也是不小。鐵劍山莊儲正卿,一柄鐵劍橫掃閩北浙東。鐵劍山莊門人固然未幾,名譽不響,但儲莊主的神劍工夫倒是江湖馳名。
梁裳應諾,又道:“鐘爺可千萬要謹慎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