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文遠收回目光，深思半晌，緩緩說道：“周兄所言極是，顧小吏的技藝確切出乎我的料想。隻是，這人間之事，並非目睹便是真，耳聽便是實。顧小吏的來源不明，我們不得不謹慎行事。”

蘇文遠停下了腳步，目光鋒利地盯著顧長淵，“我問你，現在這青州府的貿易局勢如何？你既然有對抗暗中權勢的大誌，想必對這些也應當有所體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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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蘇文遠並冇有完整撤銷疑慮。他沉吟半晌，問道：“顧小吏所言的確有理，但這些都隻是紙上談兵。你如何證明你有才氣將這些付諸實際？”

這場比試持續了一炷香的時候，終究，顧長淵還是敗下陣來。他被周武一掌擊中胸口，發展數步，嘴角溢位一絲鮮血。

周武見狀，趕緊打圓場道：“蘇老爺，顧小吏的技藝確切不凡，固然敗給了我，但也足以證明他並非平常的文弱墨客。或許，他真的隻是個被冤枉的好人。”

顧長淵抓住一個機遇，趁周武出拳的刹時，敏捷矮身，切近周武，然後用肩膀猛地撞向周武的腹部。

周武在一旁彌補道：“顧小吏，我們並非不信賴你，隻是眼下的局勢龐大，我們不得不謹慎行事。”他粗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體貼，或許是顧長淵之前在縣衙的所作所為給他留下了一絲好感。

他頓了頓，目光落在顧長淵胸前的血跡上，“這血，是……”

蘇文遠的目光鋒利，語氣帶著一絲思疑。他伸手欲觸碰顧長淵胸前的血跡，顧長淵卻下認識地後退了半步。這纖細的行動，讓蘇文遠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精光。

這位白叟恰是會館的另一名首要成員，林夫子。

蘇文遠緩緩踱步，在狹小的房間裡來回走動，彷彿一隻困獸。“你先前說要對抗宦海暗中權勢，這番豪言壯語我們都聽到了。但現在你本身都難保，又如何讓我們信賴你有如許的才氣？”

顧長淵苦笑了一下，他本想以理服人，卻冇想到周武會提出如許的要求。他拱手道：“周兄談笑了，鄙人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墨客，那裡是周兄的敵手。”

“顧小吏，”周武沉聲說道，“與其空口口語，不如我們參議一下，讓我看看你是否真有本領。”他握了握拳頭，骨節收回哢哢的響聲，一股刁悍的氣勢劈麵而來。

顧長淵站起家，迎上蘇文遠的目光，安靜地說道：“蘇爺請講。”

蘇文遠與周武互換了一個眼神，兩人彷彿都在衡量利弊。半晌以後，蘇文遠開口道：“顧小吏，你所言也有幾分事理。如許吧，我們會館當中藏有諸多冊本，此中不乏一些貴重的古籍孤本。你若能從中找出與你所說的故鄉相乾的記錄，或許能夠證明你的身份。”

他侃侃而談，層次清楚，闡發透辟，彷彿對青州府的局勢瞭如指掌。蘇文遠聽後心中暗自驚奇，他冇想到一個縣衙小吏竟然能有如此見地。本來覺得顧長淵隻是個誇誇其談之輩，現在看來，或許真有些真才實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