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氣去如閃電,天權殿弟子遁藏不及,直接撐起了護罩,但願能反對一下。
爐鼎修煉之法,夙來為道門不恥。雙修當中,誰都不會想著吸儘對方的修為,總要回補一二。陰陽調和,方能悠長。韓修文不吸儘易輕塵的修為,還是能衝破中期樊籬。他真那樣做了,無疑是想置易輕塵於死地。
“說你是彆人手裡的一柄劍,你還真跳了出來。”肖憐兒嘲笑,揚起了手中的紫焰大刀,對準中間搭起的行刑台,一刀斬落。
若水道君死了。他怕他的靈魂逃掉,凝真氣為針封了他的氣血經脈。不會是若水道君。必然是明徹傳了魔門神通給肖憐兒。必然是魔門的神通在做怪。或許那一聲酷似若水道君的笑不過是肖憐兒的神識傳音。
咚咚的心跳聲像鼓點。韓修文忍耐著,忍得額頭青筋崛起,幾近咬碎了一口牙才讓本身冇有失態。
“諸位道君,本日我要替我師尊,前任掌教若水道君清理流派。此乃元道宗外務。還望各位做個見證。”肖憐兒刀指韓修文,一字字說道,“見證……你韓修文身敗名裂!”
她像沐浴在金色陽光中,她的帷帽,她的衣裙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。
“這一季秋疇昔,我這一世就活了二十九年了。”肖憐兒一聲輕歎,“也是如許的秋,後山紅葉穀的火楓林紅的像血染似的。我結成元嬰,采得一朵能護靈魂不散的寒晶蘭返來,想給你欣喜。你一心為了衝破元嬰中期樊籬,將結縭一百七十年的朋友當作爐鼎。此事被若水道君和清風長老發覺,你便對若水道君下了毒手,再嫁禍給清風長老。”
“江山網,一網江山儘!”肖憐兒仰天長嘯。揮手間,一張與韓修文一模一樣的紫色大網平空呈現,兩張網在眨眼間重合。紫色的江山網光芒高文,刹時將金色劍氣絞得粉碎。紫色與金色的光點像放飛了一兜螢火蟲,四散飛舞。
火克金。唯有紫色火性真氣的江山網方能抵擋住天權長老大怒時的一擊。
在場都是元嬰修士,誰看不出這個神通是一模一樣。眼中不免起了迷惑。
韓修文輕歎:“魔門的神通固然高深莫測。欲速則不達。且有違天理。是以天降業火欲焚儘魔門。你躲在南荒叢林修煉,躲過了業火,卻躲不過天理昭昭!”
韓修文語速極快:“肖憐兒十年前結丹失利。在南荒叢林中呆了十年。卻結成了元嬰。天權長老脫手的刹時,我俄然想到,蒼瀾大陸五千年來冇有一個元嬰化神飛仙。八百年,不是壽元耗儘,就是元嬰未能凝實。”
韓修文的聲音安穩:“肖憐兒,你不消裝神弄鬼了。嗬嗬,元道宗有誰不曉得易輕塵十二歲築基那年,我送了她一件雪蠶衣……”
滅世一劍。天權長老的虛榮心獲得了極大的滿足,嗬嗬笑道:“實在老夫還是留了勁氣。不想立時殺了她。此女過分奸滑可愛,本想擒了她扔進黑魔山禁製中去。”
天權長老也有五百多歲了,元嬰中期七層修為。幾時受過這等熱誠,大呼一聲:“受死!”
在北辰殿執守的天權殿弟子率先脫手,數十道劍氣劃破長空襲向肖憐兒。
丈餘高的紫芒匹練般揮灑,俄然在空平分化為數條紫色火線,結成一張網將紅色石台罩住。
跟著肖憐兒的話聲落下,一聲低低的笑聲在韓修文腦中響起。這是若水道君的聲音!笑聲一閃即逝,像一隻冰冷的手按在他的心上。心漏跳了一拍,然後一陣狂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