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緩抬起纖細的腕子道:“孃親,你看,花已枯萎,還是得戴那對翡翠手鐲。”
幾個丫環夙來傳聞諼蜜斯外像都雅裡頭胡塗,中看不頂用的,有些傻氣,今兒見她改個名還要問她們願不肯意,才曉得那些話並不是人家爛了舌根亂嚼的,原是實話。
虎魄道:“不但是為錢,還為蜜斯討人喜好,我們做主子的也跟著沾些光。”
若諼笑道:“是李子風。”說著,從虎魄手裡接過食盒,放在幾上翻開,拿出三碟金黃的李子來。
許夫人笑道:“本來就是給你的。”命白梅將阿誰匣子拿來,親身替若諼取下蔫掉的茉莉花鐲,摘掉插在頭上的茉莉,將翡翠手鐲給她戴上,又將珠花在她雲鬢上插了一圈,扶著她的雙肩看了又看,對勁道:“去找你的哥哥去吧。”
許夫人幾次叮嚀道:“記得讓丫頭送去,如果你親身送去,被老夫人曉得,又是一場閒氣。”
青梅忙問:“再過一個時候就要用晚膳了,蜜斯那裡去?”
若諼見屋子裡再冇有旁人,這才問道:“大哥有位叫青硯的小廝嗎?”
侍書領命而去。
若諼站起來邊走邊說:“怪道這麼歡暢,本來發了一筆橫財。”
一屋子丫頭忙笑著道:“蜜斯說那裡話,現在連我等一身一體俱屬蜜斯,何得換一個名兒反問我們肯不肯,叫奴婢們如何擔負得起,蜜斯說取個甚麼名兒就是個甚麼名吧。”
到了竹猗軒四周,若諼止步,坐在芙蓉樹下,叫虎魄把李子和花生切片糖給燕姨娘送去。
若諼對四個小丫頭道:“你們四個彆離叫紅香、綠玉、素衣、朱繡。”
靖墨三個住在外院,若諼若穿戴得過分樸實,被人瞥見,不說她平日是不愛好豪華,反而會認定方府外邊都雅,內裡空虛,不然如何連獨一的一個嫡女都這麼寒傖,連個珠寶也戴不起,隻戴幾朵花!
若諼又道:“喵蛋這個名字實在刺耳,我是非改不成……”
一群女孩子中最大的不過十二歲,恰是天真爛漫的年紀,冇有一個時候大師就廝混熟了,況若諼也冇甚麼架子,老夫人派人送了兩盒花生切片糖來,她也風雅地邀她們共享,丫頭們內心歡樂,倒不是為能吃到一塊糖,而是主子待她們好就是她們天大的造化。
靖墨心比比乾多一竅,笑道:“本來諼兒不是誠懇送李子,而是探聽人來了,你探聽一個主子做甚麼?”
雖說在當代,丫環分到哪個主子名下就是哪個主子的私有財產,彆說給她改個名,就是叫她去死都是天經地義,隻是若諼宿世帶來的人權思惟非常固執,這群丫頭不點頭,她還真不敢給她們改名。
靖墨笑道:“我又不吃這個,還一送就送了三碟。”
若諼又看了一眼虎魄,道:“你到廚房去,就說我餓了,要一碟水晶蝦餃吃,再要一碗濃濃的豆漿。”
靖墨瞟了一眼高幾上用碟子裝的桃酥、杏仁酥,另有一個蜜瓜,猜疑地掃了若諼一眼。
許夫人更是迷惑:“如何送到我這裡來了?”
虎魄高興道:“比撿到金元寶還要好,”她從荷包裡抓出一大把銅錢來:“燕姨娘傳聞東西是蜜斯派奴婢送的,歡暢的甚麼似的,賞了奴婢一大把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