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凇神采一凜：“大哥說的是。”

老可汗子嗣不旺，其他三位閼氏所生的皆是女兒。另幾個兒子的生母身份過分寒微。癿加思蘭自幼聰明，頗得老可汗歡心。八歲那年，就被立為太子。

峻厲的太夫人，到了孫子這一輩，恰好格外嬌縱。特彆是賀祈，紈絝的惡名，隔著千裡都傳到邊關來了。

這倒也是。

平國公吃了十成飽，內心的愁悶和肝火也垂垂散去。忽地對賀凇歎道：“三郎有二郎一半懂事爭氣就好了。”

當年柔嘉公主嫁去韃靼，大楚和韃靼停戰了五年。邊關也可貴安靜了五年。

柔嘉公主親身寫了國書，為韃靼太子求娶大楚公主。

平國公眸光一閃，淡淡道：“和親之事，自有皇上聖心定奪，無需你我操心。韃靼野心勃勃，頻頻進犯邊關，是我大楚朝的親信之患。”

想不聽也不可啊！

在老可汗的病榻前，卜赤立下毒誓，待侄兒成年後，就讓出可汗之位。

也是以，賀祈的婚事不得失慎重。

賀家長房二房若不同心合力，隻怕今後會有兩房相爭之憂。

“便是和親停戰，邊軍也毫不成懶惰。”

身為一個勇武好戰的天子，宣和帝向來冇有放棄擴大國土完整將關外草原收歸大楚的設法。不過，這明顯不是朝夕之事。

“大楚總兵力約有三十萬，邊軍就占了三分之一。每年為了養十萬邊軍，衣食兵器戰馬輜重各種，加起來就用去四成稅賦。我們賀家世代為將，鎮守邊關。我們在，則邊關無憂。若邊關有失，你我隻得以命就義。”

……

平國公原配朱氏死得早，這些年，平國公隻納妾室，並未續絃。妾室生再多的兒子，也是庶出，涓滴擺盪不了賀祈的職位。

對賀袀的誇獎之意，畢露無疑。

平國公餘怒未消，哼了一聲：“我倒是想管，母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曉得！現在一意護著阿誰混賬，要為他定下這門婚事！你讓我如何辦？”

賀凇點點頭。

是嫡出的壽寧公主？還是庶出的康寧公主？

賀祈是平國公獨一的嫡子，也是將來的平國公世子。他的老婆，是將來的一品國公夫人，賀家的當家主母。

柔嘉公主是宣和帝的mm，二十年前和親遠嫁給了韃靼可汗，做了大閼氏，三年後生下一子，取名癿加思蘭。

賀凇聽得發笑不已，看兄長一臉愁悶，也不忍心再多勸了。

一想到親孃的脾氣，賀凇也覺頭痛。

提起宗子，賀凇目中有了笑意，口中卻道：“二郎年長幾歲，三郎還小。待娶妻生子後，性子沉穩下來，定會有出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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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袀幼年有為，頗得皇上喜愛，又有大皇子撐腰。對賀祈豈能心折口服？

平國公目中閃過一絲龐大的情感：“但願如此。”

……

嫁一個公主，換來幾年的療攝生息，如何看都是極合算的事。

老可汗思來想去，決意將可汗之位傳給胞弟卜赤。卜赤和老可汗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，也是老可汗最忠厚的左膀右臂。

十五歲的壽寧公主元喬，是裴皇後嫡出。十四歲的康寧公主，是宮中的顧賢妃所出。壽寧公主聰明貌美，頗得皇上愛好。康寧公主和順和順，顧賢妃不得聖寵，這對母女在宮中幾近冇甚麼存在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