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，孃舅平西侯痛心疾首，到賀家來過數回，罵他的恰是如許一席話。可惜當時的他過分低沉，被怒罵後也未抖擻。

賀大郎含混不清的隱晦之言，賀四郎一聽就懂，也跟著歎了一聲：“這也是冇體例的事。這麼大的事，想遮也遮不住。”

……

賀祈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：“孃舅不必為我擔憂，我已成心中人了。”

賀大郎嗯了一聲，還是皺著眉頭，一臉的憂心忡忡：“隻怕，我們賀家今後再難安靜了。”

賀大郎皺著眉頭感喟：“賀青山這一死，想再查幕後主使，更是難上加難。”

……

平西侯哈哈一笑：“好！孃舅等著你的喜酒！”

“現在你勇猛無雙，出息似錦，簡在帝心，另娶一個可心的好媳婦。孃舅也就能完整放心了。”

賀青山的屍首，已被奧妙措置。找了一個身形類似的親兵，易容打扮，關在天牢裡。阿誰親兵渾身血跡，頭髮遮了大半的臉。

守著“賀青山”的幾個侍衛，皆是賀祈親信。隻要賀大郎賀四郎守口如瓶，鄭氏和賀袀母子底子密查不到天牢裡的動靜。

閒話半晌，賀大郎又擰起了眉頭，無聲長歎。

既是要瞞下賀青山的死訊，賀大郎賀四郎少不得要裝模作樣，還是去了天牢。

平西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：“三郎，若需求孃舅援手，儘管張口。”

冇曾想，賀青山本日趁著有人灌蔘湯的時候，咬舌他殺。

那一眼裡包含著的冷厲鋒芒，如固結成了本色，鋒利而冰冷。

賀大郎賀四郎同時鬆了口氣。

……

“大哥，我如何感覺，三哥和之前大不一樣了？”賀四郎小聲道：“以往三哥也凶得很，一瞪眼，我就想跑。可現在，三哥不瞪眼也不凶了，我如何更驚駭了？”

賀祈目中笑意又深了些：“我已經寫信，命人送去邊關了。待訂婚之日，孃舅必然要登門喝喜酒。”

賀大郎賀四郎一驚，不約而同地問道：“為何要瞞著二嬸孃和二哥？”

另有誰不曉得？

賀祈卻未起火，淡淡道：“賀青山早就是一步死棋。從他決意對我脫手的那一刻，就存了死誌。此事怪不得你們。”

平西侯笑著嘲弄：“還是早些訂婚，早些娶過門吧！一日冇娶，一日都不是你媳婦。”

平西侯不覺得意，淡淡道：“身為年青武將，總有領兵上陣之日。疆場上，刀劍無眼。各勳貴武將後輩，折損在疆場上的還少嗎？”

後一個動機，令賀大郎賀四郎不寒而栗，乃至不敢再深想下去。

幾日前當著皇上的麵，一雙少年男女情義綿綿。

賀祈目光一閃，低聲道：“先將賀青山的死訊瞞下。如果二嬸孃或二哥問起，你們儘管敷衍對付。”

賀祈心頭一暖，低聲伸謝：“多謝孃舅。”

賀四郎心機活絡，立即低語道：“大哥，我總感覺，三哥必然曉得幕後教唆之人是誰了。諱飾賀青山的死訊，說不定是設了騙局，引著幕後之人往裡鑽。”

現在，長刀已出鞘，鋒芒畢露，令民氣中生寒，情不自禁地低頭誠服。

賀祈也歎了一聲：“事發迅疾，當時我亦來不及為二哥擋下那一箭。”

賀祈麵色沉凝：“冇有，賀青山嘴硬得很，酷刑鞠問幾日，連半個字都未透露。”

可不是麼？

宿世他被毀容毀了一隻眼，被奪了世子之位，在府中沉寂兩年之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