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西侯笑了起來：“和孃舅還謝來謝去，也不嫌費事。”頓了頓，又歎道：“你娘離世之前，曾張口求我好好照拂你。”

賀大郎賀四郎同時鬆了口氣。

幾日前當著皇上的麵，一雙少年男女情義綿綿。

這四天裡，賀青山受遍酷刑，卻一個字都未招認。賀大郎怕賀青山早早死了，每次酷刑過後，都命親兵喂他一些蔘湯續命。

“現在你勇猛無雙，出息似錦，簡在帝心，另娶一個可心的好媳婦。孃舅也就能完整放心了。”

自事發之時算起，已有四日。

之前的賀祈，是一柄帶鞘的長刀。

五郎六郎都還幼年，賀大郎賀四郎和賀祈春秋附近一些。賀祈自少就有紈絝惡名，在外橫行無忌，在府中更是率性妄為，隨時翻臉脫手揍人的那一種。

賀祈目中笑意又深了些：“我已經寫信，命人送去邊關了。待訂婚之日，孃舅必然要登門喝喜酒。”

賀大郎皺著眉頭感喟：“賀青山這一死，想再查幕後主使，更是難上加難。”

賀祈麵色沉凝：“冇有，賀青山嘴硬得很，酷刑鞠問幾日，連半個字都未透露。”

賀祈看了賀大郎賀四郎一眼：“大哥，四弟。有些事，你們臨時放在心底。今後，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。”

賀大郎賀四郎眼睜睜地看著賀青山嚥了氣，內心又是氣憤又是煩惱又是不安。到了賀祈麵前，兄弟兩個都有些辦砸了差事的忐忑。

賀大郎心有慼慼焉：“我也感覺三弟和之前分歧了。或許是在皇上身邊當值久了，多了之前冇有的威勢和殺氣。”

歸正，承認駭賀祈也冇甚麼丟人的。賀大郎和賀四郎這麼相互一傾訴，很有幾分難兄難弟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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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一個動機，令賀大郎賀四郎不寒而栗，乃至不敢再深想下去。

賀大郎嗯了一聲，還是皺著眉頭，一臉的憂心忡忡：“隻怕，我們賀家今後再難安靜了。”

平西侯哈哈一笑：“好！孃舅等著你的喜酒！”

賀大郎賀四郎苦衷重重，在天牢裡低語。

現在，長刀已出鞘，鋒芒畢露，令民氣中生寒，情不自禁地低頭誠服。

賀祈目光一閃，低聲道：“先將賀青山的死訊瞞下。如果二嬸孃或二哥問起，你們儘管敷衍對付。”

冇曾想，賀青山本日趁著有人灌蔘湯的時候，咬舌他殺。

不近看，底子看不出賀青山早已換了小我。

賀祈黑眸中閃過一絲笑意：“孃舅不必為我擔憂，我已成心中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