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誇獎的，天然也有滿腹酸意的。

身為大夫，以醫術立品。

胸有成竹，平靜自如。

程錦容寫完了二十張藥方，恭敬起家，將一摞藥方呈給小眼醫官。小眼醫官接了藥方，送至杜提點的麵前。

程錦容瞥了雙手微顫的程景宏一眼，笑著打趣：“是是是，大堂兄半點都不嚴峻。我第一次來考，倒是有些嚴峻。”

“一個小女人，醫書讀很多，第一場考得好一些罷了。到了第二場，第一場的名次底子不作數。隻考診脈開方。這麼一個幼年的小女人，能有甚麼行醫經曆？”

第一場考中了第一名，證瞭然她不是繡花枕頭，有資格站在太病院的考場裡。

談笑間，太病院的門開了。

程錦容行了一禮，並不出言，坐下開方。

這幾年來，第二場考得最好的大夫，是開出了十六張精確無誤的藥方。

也就是說，第二場的測驗，是一個一個輪番考。屋子裡共有十個大夫，每隔小半個時候，被叫走一個。

程錦容和程景宏的號牌一前一後，還是站在同一隊裡。

程錦容當然生得很美。不過，杜提點一把年紀，早已過了賞識女子美色之齡。他在看的，是程錦容開方時的神情。

他用心令人將程錦容排在最後。一等就是半日，程錦容竟未心浮氣躁，言行舉止穩妥安閒。

小眼醫官：“……”

程景安笑嘻嘻地插嘴：“我和二妹在內裡一等就是半日，比你們還嚴峻呢！”

說來也奇特，程景宏早早就被叫了出去，程錦容這個考了第一的，卻一向在等著。是偶然為之，還是有人用心想考較她的耐煩？

傳令的藥童終究來了。

杜提點卻未出聲。

竊保私語聲中，程錦容神采平靜安閒，看不出半分嚴峻或是不安。

一派大醫風采。

太病院每年招考太醫，他每年都是考官。如許的景象，倒是第一次得見。提點大人，對這位程女人真是格外存眷啊！

蒲月初五，是端五節。

倒是程景宏，一想到前兩年的測驗經曆，便覺腹中模糊不適。

不管程錦容寫出幾張藥方，第二場測驗，都要令她在前二十名的名單裡。

真是可惜了！

等寫完統統藥方，第二場便算考完了。不得在太病院官署裡逗留，考完立即要分開太病院。

……

大夫也是人，不是鐵打的。餓著肚子如何診脈？

小眼醫官內心驚奇，忍不住低張揚口：“提點大人，程女人……”

這一坐，就是半日。

“說得冇錯！本日這第二場，冇稀有年行醫經曆的大夫底子考不中。”

不過，他冇偶然候和耐煩漸漸等了。

……

杜提點內心悄悄點頭，目中閃出一絲笑意。

此時已近中午，小眼醫官忙了半日，饑腸轆轆。對安然靜坐的程錦容驀地生出些許憐憫來。

前來叫號的，是一個眼睛藐小的醫官，不時瞥程錦容一眼。內心悄悄嘀咕。杜提點本日真是奇特，特地將程錦容排在了最後，還令他暗中盯著程錦容的一舉一動……

九人都被叫走，屋子裡隻剩程錦容一小我了。

杜提點不動聲色地打量程錦容。

小半個時候後。

說來也巧，查抄號牌的醫官和幾日前是同一個，是阿誰兩撇鬍子的醫官。不過，鬍子醫官此次對程錦容客氣禮遇多了，查對了號牌資訊後，溫聲道：“程女人請進太病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