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古水縣有位女仵作,聽聞有陰司判官之能,本日叫我們趕上了!”青衣男人鳳目飛揚,讚歎,“若非親眼所見,難以設想人間竟有此等女子,留在古水縣倒是屈才了!你現在合法用人之時,此等能人,倒是可收到身邊來。”
半盞茶的工夫,人回船上來,頎長的眸中含了冷傲神采。
“傍晚之前,回汴河城。”榻上人聲音傳來,青衣男人望去時,他已懶懶翻了身,江風拂來,一室蘭香。
男人融在榻裡,目光落在書中,襯得眉宇矜貴懶惰。半晌,才聽他慢悠悠問:“那兩人,死了?”
颳風了……
第一件事――我決定修煉大天山派的咬殺技術,誰再把步惜歡寫成不喜好,我就放!技!能!
劈麵,華簾半掩,玉爐焚香,隱見一張梨雲榻。
青衣男人麵含讚歎,舫內卻還是隻聞翻書聲。
“本日才知我孤陋寡聞了,江湖上何時有這等工夫?”男人轉頭,望向劈麵笑道。
青衣男人一嗆,他一身輕功敢稱江湖之最,何如因暮年境遇,技藝平平。這事被貶損了多年,他也風俗了。
袖中男人手腕清奇,執一本泛黃古卷,目光落在此中,待翻過麵前這頁,纔不疾不徐開了口。那聲音,令人想起夏季雪落風靜後,灑進庭前窗台的暖陽,懶極,“哦?我也是本日才知,這些年你技藝冇長進,連江湖動靜也不通達了。”
此人,方纔與他一同瞧了出官道上的好戲,心平清楚也是在乎的,卻偏要作出一副不甚在乎的姿勢,可還不是忍不住問了?
舫內爐香閒繞,男人懶臥榻間,背襯明窗,不見容顏,隻見窗外江霧遮了遠山,那一袖風華,便覆了江山萬裡波瀾壯闊。
第二件事――誰說我冇有節操的?把乃們的節操給我,我就有了!
他方纔進了林子,已向那兩個不利的水匪逼問出了事情原委。
暮家在城北,一間獨院,甚是貧寒。大興百姓重陰司之事,暮家父女整日看驗骸骨,街坊鄰裡怕陰氣重,這些年都連續搬走了。擺佈無鄰,暮家父女倒樂得清淨。
她的技藝江湖上雖未見過,看起來也不似有內力之人,但招式刁鑽狠辣,他看過那二人的傷,刀刀正中關鍵,毫無拖泥帶水!
曉得在此人麵前向來討不了好處,他也懶得辯論皮子工夫,廣袖一拂,身後明窗吱呀一聲敞開,人已化一道青影越江麵而去。
淩晨去了趟趙家村,返來以後暮青本該將命案之事回稟知縣,她卻冇有往縣衙去,而是直接回了家中。
人間竟有這等女子!
“冇有。她留了此中一人的命替她辦事。我看了她寫給九曲幫舵主的手劄,沈家那位嫡蜜斯這回要吃點經驗了。”說到此處,青衣男人麵露挖苦,“這位沈蜜斯的心機手腕頗得她爹的遺風,三個月前那齣戲為她贏了個好名聲,總算引發了安平侯府的重視。侯府的老封君前些日子請了牌子進宮求見太皇太後,說沈二這一支在江南小縣多年,人早冇了,留下個嫡女自幼身子難養,想請太皇太後恩準沈問玉回盛京療養。哼!療養是假,又想嫁女聯婚是真!元家把持朝政,太皇太後風景無匹,安平侯府閒散了多年,早就耗光了當年風骨,這些年四周嫁女聯婚,追求起複。隻是不知此次的算盤能不能如願。要曉得,當年安平侯府和元家勢同水火,太皇太後但是個記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