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然女生呀呀嘿_玉蘭*如鄉愁一樣紛紛綻放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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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記,輞川就在那暖玉生煙的陝西藍田境內。那邊青山莽莽,白雲悠悠,有良田百頃,奇花野藤遍及山穀,瀑布溪澗到處可遇,是秦嶺北麓一條風景秀美的川道。古時候,川水自堯關隘流出後,要蜿蜒流入灞河。川水流過川內的欹湖,兩岸山間也有幾條小河同時流向欹湖,由高山俯視下去,川流波紋迴環,彷彿車輛形狀,是以得名輞川。

辛夷,這類能溯源到《楚辭》中的芳香花朵,在明天,我們已經風俗稱呼它為——玉蘭。

“終南之秀鐘藍田,茁其英者為輞川”,開元二十九年,王維四十歲擺佈。買下了宋之問的輞川彆館,前後居住了將近十四年。宋之問因作得一手好詩,成為了武則天身邊的紅人,並飛黃騰達,一朝封侯,因而在藍田風風景光地修建了此座輞川山莊。賦詩有:“宦遊非吏隱,苦衷好幽偏。考室先依地,為農且用天。輞川朝砍木,藍水暮澆田。獨與秦山老,相歡春酒前。”至於最後為何要讓渡給王維,並無史料相記。但輞川到了王維手上,可謂相得益彰,真正的應風應水應景應心了起來,那一川如玉的風月,孜然沁入王維的情致,猶似得了詩意畫意禪意的精華,出落得愈發絕世出塵。

辛夷塢。恰是唐朝墨客王維輞川彆境中的一處小景。看這名字,就美得驚人,茵茵的,披髮著草木暗香,便直想順著這辛夷塢的寂寂落花。去遠遠地,望一眼那輞川。

試問東風那邊好?辛夷如雪柘岡西。

每年的初春,白玉蘭踐約開在枝頭,像一樹溫馨的雛鴿,風略微大一些,都會擔憂它們振翅飛了去。如有了睏意,就在玉蘭樹的錯落光影下睡上一覺,頭頂的春陽像子宮一樣暖和,一不謹慎,就會把身材蜷成嬰孩的近況。那樣的花香,幸運得令人微微難過,劈裡啪啦砸下來,唉,各路感官都被儘情地寵壞了。

我是喜好玉蘭的。

——王維《辛夷塢》

《詩藪》中亦雲:王摩詰所作《辛夷塢》,讀之出身兩忘,萬念皆寂。

實在我更喜好後者的說法,固然二者並不非常衝突。我的腦海中常閃現書上所說的王維,是如何的妙年潔白,風韻鬱美,度量琵琶在山穀中幽幽彈唱,超脫得似一支辛夷。或許,還是那“出身兩忘,萬念皆寂”八個字勾引了我,在我內心,並不但願王維輞川中的風月感染上一星半點的政治。我但願的是,辛夷的開,辛夷的落,斑斕或感慨,都是原始的力道,原始的氣味,像輞川的山川一樣,出身兩忘,隻為開落。

然後,輞川因王維,亦因王維的《輞川圖》與二十首描述川內景點的小詩名揚天下。《輞川圖》現在雖已無存,但先人臨寫很多,對於畫中風景,凡觀者皆心馳神馳,千餘年來,一向是文人士族的精力之所向。

這是王安石的《烏塘》詩。寫的是柘岡的辛夷,紅色的玉蘭。

名字也是好名,竟與忘川諧音。甚麼煩憂,甚麼塵凡,甚麼光陰,是皆可相忘的了。

我亦抉剔,查有關玉蘭的詩作,竟隻要王維的《辛夷塢》與王安石的這首《烏塘》最是合我的氣味。其他將玉蘭比作“肌膚凝雪、羽衣仙女”之類的,如何喬裝精美,看來都是一個俗,皆入不得我的眼。這首《烏塘》,最美莫過“辛夷如雪柘岡西”,我讀了,像當年讀到西川的那句“三十裡外更白亮的玉輪漲滿了頭顱”一樣,喜好得欲罷不能,也哀痛得欲罷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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