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容師_第5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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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恒與夏太傅出了正殿,夏太傅先行拜彆,趙恒剛回身,就瞥見勤王單獨一人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。

“我也冇想到。”趙恒側過臉,麵無神采,“但是二哥,你曉得嗎,一步步把我逼到明天的人,實在是你。你和明妃,用我母親的死,用太子的死,親手給我鋪下一條血路,你說,如許一條路,叫我如何能不走呢?”

現在最好的體例,是臨時從朝中抽身,幸而昨日才承諾了蘇豈帶他去揚州,也不失為一個可貴的機遇。

除此以外,他甚麼都不求了。不求蘇豈能喜好上本身,不求他們天長地久永不分離,隻要現在他們在一起……就夠了。

蘇豈冇有如平常一樣掙紮,很聽話地偎在他懷裡,像一隻柔嫩的小植物。這讓趙恒想起了第一次在書房見到蘇豈的時候,他充滿了膽怯,說話都不敢太大聲,像是怕驚擾了甚麼似的。

仲春末的午後,城外官道上三輛馬車緩緩分開都城。初春的時節草木朝氣盎然,花開各處,沿路都是娟秀風景。

天子不知打的甚麼主張,一句話冇多說就準了他的要求。關於早朝上的事,他們誰也冇有主動提起,天子對趙恒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暖和慈愛,看不出任何嫌隙的端倪。

趙恒低下頭,凝睇蘇豈的麵龐,伸脫手將他散落的髮絲拂到臉的另一邊,然後用手背輕碰了碰他的臉頰。他的皮膚很涼,但光亮而柔嫩,就像一塊白嫩的豆腐。趙恒乃至不敢太用力,隻怕本身一個不謹慎就弄疼他、弄碎他了。

聖心難測,如果平常人遭受這類事,隻怕要慌了陣腳,趙恒卻悄悄一笑,安閒道:“兒臣覺得,正如張大人所說,須擇一賢明勇敢之人任太子之位,如此纔可幫手父皇管理天下。但是立儲一事事關嚴峻,父皇又正值盛年,可幾次思慮後再做決定,不必急於一時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父皇不是愚笨之人,自有他的考量,他這會兒,隻怕已打發人去查阿誰胡言亂語的官員了。”趙恒低聲說,“本日的事,我能應對,太傅不必擔憂。”

退朝以後,朝臣們接踵散去,太傅夏敏走到趙恒身邊:“王爺,您感覺――皇上這是信您還是不信?”

好久以後趙恒才查出,當年他的母親難產,竟是明妃動的手腳。她打通太醫,在安胎藥中動了手腳,過後又逼迫太醫辭去官位,讓柳妃小產的本相完整沉入了水底。而阿誰太醫,現在已經死了。

柳妃小產後身材一向不大好,又關鍵在心,積鬱成疾,一場大病後香消玉殞,趙恒被送去給皇後扶養。

趙恒當晚就入宮,向天子請辭,告了三個月的假,名義上說是要去江南體察民情,實則是為了帶蘇豈去揚州。

秦蒼怔然,半晌不知該說甚麼,幸而趙恒很快回過神來,規複了常態,輕聲對秦蒼叮嚀說:“去籌辦吧。”

趙恒涓滴不為本身辯白,一番話說得合情公道,倒有幾分清者自清的意義,天子聽他說完,兀自深思起來。

“如此,此事容後再議吧。”天子沉默半晌後開口,側過臉對身邊寺人說,“朕有些乏了,退朝。”

窗外風景活動非常遲緩,氣候又暖洋洋的,蘇豈坐在車裡昏昏欲睡,頭靠在窗旁車廂上,想睡卻睡不著。

正殿以外,天不知何時陰沉下來,灰濛濛的彷彿要下起雨。趙恒一身紫色朝服,趙愷則身著茶青色,兩人無聲諦視著對方,沉默對峙,目光都冰冷而無情,如同他們不是有著血緣乾係的親兄弟,而是天生的仇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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