尋了十年蹤跡的師父竟早已化成一架枯骨, 長眠於這烏黑陰冷的石室內。
蕭白玉忽地坐直了身子,聽她這麼一說心下驀地腐敗,她點頭自語道:“不錯,正巧被你化解了,以是刀法劍招分不出凹凸。與其說是擊刺對方迴護本身,不如說是……”
被她一碰蕭白玉也收住了話頭,偏頭拂袖擦去淚痕,在骸骨前跪直了身子默唸叨,九華派現在愈發光大,弟子終是冇有屈辱了師父的名號,若此劫不死,定將查明師父死因尋回閻泣刀。隨後脫下外衫將骸骨細心包好,將玉佩也埋了出來,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,最後一拜久久伏在地上。
兩人武學成就極深,秦紅藥雖不懂九華派功法,但得蕭白玉在旁點撥幾句,劍法已儘得口訣所傳。可恰好最後一招兩人不管如何都使不出來,每到此招手中枯枝相抵,定會斷成幾截冇法持續,對招便墮入了瓶頸。
入眼的儘是白骨身上那熟諳的淡青色長袍,她伸手悄悄碰了下那身長袍, 衣物卻在觸碰的刹時化成灰燼, 少說也已經死了近十年,一枚玉佩掉了下來,恰是師父的貼身之物。她手臂對峙, 喉頭腥甜, 一句師父被硬生生的堵在胸口, 她欲要喊出卻忽地噴下一口鮮血。
點蒼派位處雲南大理蒼山,陣勢偏僻,兩人一起快馬加鞭,累壞了三匹駿馬,這纔在兩日內趕到了點蒼派。年墨早早就帶弟子在廟門處候著,見了兩人的身影一向緊皺的眉頭才稍稍放鬆了下來。
“但你刀法狠絕,清楚要致人死地,隻是被我劍招化解,若放在彆人身上那定不知多了幾個血洞穴了。”秦紅藥掃了一眼滿地枯枝,雙手撐在地上,慵懶的仰起家子。
她重視到另一具骸骨身下彷彿掉了些物事,她撿起一看,竟是塊純金打造的牌子,繪了隻巨狼的頭顱。秦紅藥走近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金牌,忽地嗤笑一聲道:“遼國皇親貴族的牌子,遼國三十年前就被滅國,不想還能見到他們的物事。”
這兩段刀法劍法本就基於九華派內功口訣,蕭白玉貫穿起來自是毫不吃力,可一招招使出卻覺一刀比一刀殺意更重。她自小所學刀法雖精美,卻無一像冥河十刀這般魔性深重,狠絕暴虐,招招指人關鍵不死不休。
吳均一聽他點名要和本身參議,神采一揚,手欲要摸上刀鞘,但轉眼便瞧見師父皺起的眉,立時罷手正坐。
年墨見她一起遠赴而來,麵龐也不顯一絲怠倦之色,青色長裙纖塵不染,隻覺似仙非人。他不敢再望,隻引著兩人入山,登進大堂。大堂中還坐著熟諳的一人,倒是長青門門主謝三揚。
若殘月彎刀在手,斷掉的就不但是髮釵了。蕭白玉運功在掌,卻見她略微上揚的眼角掩在垂下的髮絲間,散在腰間的髮尾混亂而張揚,竟是美的驚心動魄。又想起她三番四次脫手相救,雖叵測用心相互心知肚明,但接下來的幾掌卻也再拍不出去。
細細看去本來是一段刀法和一章劍譜,這兩部功法從未曾見過,名頭也不像平常門派武功,莫非是師父刻在此處的麼。
因而手腕略轉,刀刃平轉,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。吳均隻道這一招勝負已分,籌算收刀入鞘,讓對方知難而退。祁海臉上一紅,反而挺刀直刺,正中他的肩頭,若不是右臂被大刀拍到發麻,這一刀怕是要貫穿肩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