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高大全,副都頭倉猝上前行罷軍禮,大聲道:“稟批示,逆賊黃宗祥一家都已拿在這裡,無人逃脫!”
高大全看麵前的黃宗祥,披頭披髮,渾身血跡,破裂的衣服上麵還暴露一個個被熱油燙起來的水泡,早已是有氣出冇氣進了。
說完,高大全拖著黃宗祥搶先而行。
兵士們固然風俗性地踩著鼓點,可這個時候卻再也保持不住隊形,隻衝出幾十步陣形就已經亂了,儘管跟著旗牌手冇頭冇腦地衝向寨牆豁口。
上思州糧庫裡的糧食是必必要運走的,一是彌補徐平帶來官軍的糧草不敷,再者把糧食運走了這裡剩下的人就作不起亂來。
直找到廢墟深處,纔算瞥見穿綢緞衣服的人,幾個兵士叫道:“是了,是了,除了賊酋,這裡哪另有第二個穿這衣服?”
跟著聲音,黃宗祥聞聲內裡有聲音,不由鬆了口氣。
當下書手伏在桌子上寫了佈告,搜出上思州知州官印,蓋了印,又押著小衙內過來畫了花押。
黃宗祥收回一聲慘叫,猛地咬牙提氣去搬砸在本身腿上的石頭。那石頭足有磨盤大,修寨子的時候隻想著越大越健壯,現在那裡搬得動?手推在上麵隻是使石頭晃了晃,碾在斷了的腿上更是如鑽心普通地痛。
童都頭的第一都進了寨子,當即遵循事前叮嚀命副都頭帶人直接殺向寨子中間處的知寨廳,另分出幾小我去翻開了寨門,本身則守在豁口處。
進了衙門官署,高大全在主位上坐下,命人把隨軍的書手喚了過來。
“就來!”
高大全手上一用力,把黃宗祥提起,對身邊人道:“走,跟我到知州衙門去!童都頭,你派人守住這裡!”
卻冇想到明天竟然受這類苦,那鑽心的痛沿著骨髓直透進神魂,黃宗祥再冇有剛纔戾氣,隻是吸著寒氣打暗鬥。
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見到昏在地上的黃宗祥,猛地撲上來抱住痛哭:“阿爹,你如何成了這個模樣?這些報酬甚麼把我們從家裡趕出來?”
“啊――”
高大全提刀在手,提起黃宗祥,對哭哭啼啼的小衙內道:“原上思州知州黃宗祥撕毀上官手令,抗令不遵,且殺死上官信使,大逆不道!上官命我來這裡取黃宗祥人頭!”
宋朝對犯人不如何搞連累,就是謀逆大罪,家眷也不過是發配放逐,特彆嚴峻的會冇為官奴婢,一輩子不翻身。但即便是官奴婢,其後代也仍然能夠與夫君通婚,並且就此擺脫奴婢賤籍,並不是世代為奴。
高大全把手中的黃宗祥一把摜在地上,口中道:“曉得了!”
高大全說完,向副都頭使個眼色,搶先走向知寨大廳。
小衙內早已嚇得渾身顫栗,大聲嘶吼:“我不去!我不當甚麼知州!你為甚麼殺了我阿爹?”
內裡的人聞聲廢墟上麵傳出來的淒厲慘叫聲,不由麵麵相覷,一時竟不曉得該如何辦纔好。
邊喊,邊在寨子裡繞行。
黃宗祥雙眼迷離,看著高大全那裡還能說出話來?
寨門一開,右邊保護的第四都把寨門守住,放了殿後的第五都入寨。
跟著鼓聲,童都頭猛地抽出腰刀,高喝一聲:“殺!”搶先向前衝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