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伍呆呆地說:“不曉得啊,他不是個廚子嗎……是師父也喜好吃他的菜?那我明天去問問東風對勁樓的掌廚,認不熟諳他師父?”
甚有人嘲笑道:“如許敗落小店做的吃食,你們也不怕吃得蟲子出來。”
餘錦年想到了甚麼,唇瓣翕動,卻說:“那你趴過來吧,我給你揉揉腰,不然明日就該落下淤青了。”
隻可惜個子有些高,不太高也有高的好處,花腔更多不是?
餘錦年笑著把木條木板扔在店門口,哈腰玩弄拚裝起來,幾根木條交叉好,插上木板,就成了一個小立牌,就是咖啡店前常常見到的那種,上麵寫被騙日特惠或熱賣套餐,擺在路上,一眼便知。
季鴻也不說話,隻眯著眼睛看身邊少年。
“我還道是聞錯了,你們看,年哥兒這門口立了個小玩意兒,上頭畫的可不就是月團?”
人還冇摸到手,薑秉仁已是想入非非,一雙杏眼滴滴亂瞄,在季鴻屁|股上打轉。
“這是甚麼味道,又甜又香,是月團麼!”
“是的呀!”清歡眼角抹著一勾紅砂,笑起來非常嬌俏。
他這麼一叫,使得幾個本來想訂月團的人也畏縮了。
“你如果能看出它是好東西,還用得著在這破店當伴計?”小公子挑起眉梢,彷彿一副紈絝後輩的模樣,斜著眼睛去瞄季美人,“美人如果缺銀錢,便去城東薑府找我,我定不會虐待了美人的。”
“嗯?”季鴻抬起眼來。
而百步以外,季鴻與餘錦年正從壽仁堂隔壁的平康藥坊出來,拎著買來的活絡油,見有臨街叫賣夜餛飩的,餘錦年當即眼睛一亮,攔住了他,買了兩碗素三鮮餛飩。
季鴻看著那詩,感覺有些眼熟。
與此同時,門外長街上,遙遙唱起了餛飩挑子的呼喊聲:“蝦皮餛飩素三鮮,蘿蔔香菇雞鴨全,一碗烹來鮮又鮮!”
“叨教小娘,是找我?”
信安縣一旦入了夜,就冇甚麼興趣了,唯獨餛飩挑子的呼喊聲能讓人蠢蠢欲動。夜裡失眠,一覺醒來聞聲呼喊,想買的人家推開窗扯兩嗓子,餛飩郎就會滿麵笑容地跑過來,問你想吃個甚麼餡兒的,連門都不消出,直接從窗子裡遞出來,熱乎乎的吃完了再到頭大睡,一覺天亮,就算件幸運事兒了。
除了清歡小娘子點名要的蓮蓉餡兒,餘錦年還做了很多其他餡料,甜的有紅綠二色細沙餡,粉粉嬌嬌玫瑰餡,以及棗蓉、紫薯、黑麻,另有大夏朝人最愛吃而餘錦年恨不能將之踢出月餅界的五仁餡兒。另有鹹的兩款肉鬆餡和火腿餡,細細數來竟有9、十種。
“——季鴻!季鴻!”
鄒伍眨巴著眼:“您說年哥兒?他叫餘錦年,燒菜挺好吃的。我們濟安堂的伴計們都喜好吃呢,我也喜好……”
“二位真是風趣。”清歡噗嗤一笑,將步搖重新插轉頭髮,取出銀子遞給餘錦年,“隻是談笑,年哥兒莫往內心去。”
待餘錦年渾身披髮著皂角香氣進屋來,季鴻正靠在大迎枕上,就著亮光看書。
“不吃送客。”季鴻不答,扔下一塊東西就回身要走。
夭壽了,冰塊真的成精了,都會調戲人了!
季鴻詫異了一下:“這是……月團?”
“嘿嘿。”餘錦年笑道,“感謝你。”
“冇有。”季鴻一派淡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