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婢耳朵已經被餘錦年捏得麻痹了，針尖紮下去也冇感覺疼痛，隻感覺整隻耳朵熱辣辣的，像是燒起來了，她愈抓嚴峻地端坐著，動也不敢動，唯恐一亂動，那針不長眼，戳了本身的眼。

那小婢雖樣貌平平，又有紅斑覆臉，卻也是非常珍惜本身皮郛的，她見過紅菱得針眼，那隻病眼紅腫疼痛，醜便罷了，還傳聞如果不留意，整隻眼都會爛掉！她本是被柺子從自家門前抱走的，雖當時年紀小，早記不得本身是來自哪府哪戶，乃至連親生爹孃的樣貌也記不清了，就算被賣進了倚翠閣，卻仍心有期盼，想著哪天能離開苦海回家去。

餘錦年斜覷道：“聽這話，你是熟客啊！”

“我曉得。”餘錦年一笑，“你眼睛難受不難受，我能給你治。”

那小婢也曉得醜，地上東西也不要了，忙捂住眼急著要走，誰知就如許徑直一頭撞在了餘錦年身上。

雪俏道：“不瞞年哥兒，我家中之前也是殷實之戶，厥後產生了變故，我才流落至此。前些日子，我才托人探聽到，爹孃都已經……”她低頭沾了沾淚，深吸了一口氣持續說，“我身處這是非之地，有諸多無法，也有諸多禁製。這倚翠閣是進得易，出得難，以是想勞煩年哥兒，幫雪俏尋覓一處清淨之地，為我家人立一個衣冠塚，也算是全了我身為女兒的孝道。”

“可我熱。”餘錦年不滿。

房中隻餘他們二人，桌上鏤空葫蘆熏香爐裡嫋起淡淡的青煙，餘錦年見清歡走遠了，遊移問道：“雪俏姐姐但是想托我辦甚麼事？”

其他妓仔細心看了小婢的眼睛，那針眼明顯還在，頓時思疑：“真的假的，莫不是騙我們的吧！”

她笑了笑，卻愈顯得眼中愁緒萬千：“你做了這很多，我單獨也吃不完，不如送給姐妹們都嚐嚐。”說著招來清歡小娘，支她拎著剩下的月團下樓去。

診罷，餘錦年轉頭朝其他看熱烈的人道：“勞煩給拿兩隻繡花針，針不能是鏽的，必然要擦淨，再來一碗烈酒，和一小塊洗潔淨的布團，這三樣東西都要用沸水煮過。”

餘錦年道：“王公子，男人的頭女人的腰，一碰就糟糕。快鬆開，我還想長個兒呢。”

季鴻捂著下巴，神采哀怨地盯著餘錦年，見他回身要逃，仗著本技藝長腿長的一把就將他拽了住，掖進懷裡：“餘先生，你聽，季某的心彷彿也不太好了，能不能也給治治……餘先生？錦年？”

小妓們又搬來一隻椅子，笑嘻嘻地去拉季鴻，推推搡搡讓他去坐：“你來，你來，坐這個，我們給你唱曲子聽。公子喜好聽甚麼曲兒，我們都會唱。”

“我明天在倚翠閣，聽她們講了季貴妃的故事呢。”餘錦年眯著眼睛笑道，季鴻手裡的蘿蔔咕咚滑出去，掉進水盆子裡濺了他一身。

那花娘去挽男人的手：“恩客喜好甚麼樣的女人？我們……”

餘錦年抱著酒罈，嚥著口水，邁出去的腳又冷靜收了返來。

這麥粒腫，醫書又稱偷針、針眼，多是外感風熱入裡，循經而上，蓄於胞瞼，發而為腫。耳背放血的療法就是疏泄太陽經，使壅實的氣血得以通暢，對於初起的麥粒腫，屢試不爽。

一聽是胭脂醉，餘錦年眼睛亮堂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