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還未出幾步，便被劈麵而來通報的兵衛撞了個正著。

見衛青喜怒莫測地望著兩人半晌不說話，公孫賀忙勸道：“大將軍，這孩子也是用心悔過，下次必定不敢了。”

衛青微怔，前行的腳步也不由頓住不前。未回神之間，便瞥見虎帳儘處的攢動的人群，開端紛繁讓開來，身著銀甲、端倪俊朗的少年，意氣風發地朝著本身闊步而來。

“喏！”公孫賀向著衛青拜手，回身出營去。

霍去病猜疑地望著他，等候著他說下去。

衛青緩緩收回目光，臉上的神采還是不著喜怒，輕聲道：“煩左將軍去通傳，全軍再修整半日，晌午過後拔營返朝。”

“這些匈奴人，覺得我漢軍駐於西南邊，不敢東去，便帶著族人南下放牧，未想到被去病抓了個正著。”霍去病眉開眼笑，抬手朝衛青拜道：“除彆的，去病還俘獲單於叔父羅姑，相國、當戶等數位高官。敬候孃舅發落！”

清楚是責備，但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話，卻老是那樣的和順。

“我說過的話，你就隻記得你想記得的嗎？”他停頓了半晌，長歎了一口氣，回身欲拂袖而去：“也罷，你現在也長大了，很多事也不必全然聽我的了。

他方纔瞥見他的臉孔，那是這幾日來幾次呈現在他夢中的麵龐，隻是夙來一塵不染的白淨的臉上，卻感染了些許血汙與微塵，可看起來卻多了幾分男兒勇武的陽剛之氣。

“你既是大漢的將軍，就應知麵對本帥，應是何禮數。”衛青垂眸輕瞥了一眼被他緊緊挽住的手臂：“如此跟本帥拉扯，叫人看了去也隻會說你霍去病恃才放曠，疏忽軍紀。”

霍去病低著頭抿著嘴不作答，公孫賀見舅甥二人之間的氛圍彷彿有些奧妙，抬眼去打量衛青，卻還是是那副不動聲色的冷酷的神采。

霍去病欣喜不已，聞聲忙鬆開了手喚了聲：“孃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