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彷彿也對我方纔的行動頗感些驚奇，怔怔地望著我，沉默了半晌，方纔轉眼望向阿青說：“你覺得我是那種鼠肚雞腸之人嗎？莫非還會在乎一個丫頭的言語，你小子捂著她做甚麼，鬆開。”

阿青沉默地半晌，頭還是低著，避開了錦徒弟刀刃普通的目光：“錦徒弟教於阿青的，縱使一字，阿青也不敢忘懷……老是為人奴婢，也必當平生受用。”

阿青隻好冒死地抱住我的身子，更加用力地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巴，我咿咿呀呀了半天，如何也說不出說不清楚一個字來。

阿青皺著眉頭，湊過來，從柵欄的裂縫間，冷靜地察看著內裡是否有異動。

錦徒弟看著我們倆奇特的行動，臉上的神采彷彿更加猜疑了起來。

“嗚嗚嗚嗚嗚嗚……”我目光灼灼地盯著錦徒弟，想要與他爭辯，但是阿青製著我不得轉動，隻得張牙舞爪地在他懷中冒死地掙紮，伸手想要掰開他緊緊捂著我嘴巴的手。

我鼓足勇氣，轉過甚去，目光凜冽地向著錦徒弟，厲聲正色道：“大叔您休要逼他，不管他究竟是鄭青，還是衛青。都是我的阿青。”

錦徒弟率先驚覺，便可鬆開阿青，伸手錶示我們不要出聲。

方纔一時義憤填膺，脫口而出的話，連我本身畢竟都記不得是甚麼時候學得的。

青鸞那怪脾氣彷彿也上來了，氣得直頓腳，憤激地短嘯幾聲，開端搖著尾巴原地打轉，彷彿要把背上的人，從身上撂下去。

但她的聲音還是沉著，隻是比方纔峻厲了幾分。

我深深地長舒一口氣，腦中的鬱結漸漸散去，邪念摒去。

“你們還愣著做甚麼，還不去把馬穩住，把侯爺扶下來。”方纔一向對男人好言相勸的女子彷彿也有些情急。

“阿鸞……”阿青在我的身後輕聲呢喃道著，彷彿想要止住我，卻也冇有再說下去。

“又是誰教你的這些怪話？”錦徒弟的神采有些陰霾，他幽幽地望著我，忽而玩味地一笑，冷聲問道。

錦徒弟不再看我，轉過甚去，通俗又鋒利的目光怔怔地望著他。

正在兩人對視之際，馬棚外俄然傳來了一陣短促的腳步聲。

誰知青鸞這馬視乎太太高大，他並不適應，第一次翻身竟然未能上去馬背。

“侯爺，這馬看著有些蹊蹺……您還是快下來把。”中間的馬奴倉猝勸道，頓時的人彷彿也有些心虛，死命拉住韁繩，想要將馬停下來。

“侯爺，你這又是要做甚麼？”

我正滾滾不斷、大放厥詞，身邊的阿青倉猝間，撲過來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，把我緩緩地拖進他暖和的懷中，用他堅固的下巴抵住我的頭頂，倉猝對大叔解釋道：“徒弟休要聽她胡說，就隻當她是童言無忌……您看看她，底子還是一個小孩子，她甚麼也不懂，您千萬不要當真。”

隻見她舉頭，望著肝火沖沖地牽著青鸞從馬棚中走出的男人，沉著地悉心安慰道：“侯爺何必與灌夫那樣的老兒置氣，那個都曉得他就是阿誰模樣，口無遮攔，不知惹出多少禍來。前些日子，酒後打了皇祖母的母家兄弟，要不是陛下成心保全，命他去做燕國宰相，他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。侯爺又何必與他那樣的莽夫計算呢。”

錦徒弟俄然放動手中的酒罈，抬開端，一雙眼眸敞亮如炬，正色道：“那你倒是說說看，既然都被送出去了，又為何啟事必然要返來，究竟有甚麼事情忍不了？做了平陽府的家奴，我教習予你的那些東西，究竟另有何用處？為師對你，又還能希冀甚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