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心方_第二百三十九章 真與假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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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途悠遠,不若任憑天命。”解憂一斂眉,懶洋洋地倚著軟枕躺下,瞻仰著紅紗帳頂上連綴的火紋,霎一霎眼,火紋似在跳動,“黎明之時,如有手劄至,則無事,若無,則九嶷亦危矣。”

誰又能曉得那一頁早已腐朽的竹簡上。有多少記錄纔是真,有多少記錄又是假?

“夫人……”檗不成置信地搖了點頭,定定看著走到麵前來的少女。

模糊感覺,當是四境安然。安居樂業,畢竟項梁能入吳一住經年,畢竟劉邦能做一個遊手好閒的亭長,畢竟河邊有漂絲的老嫗辛苦奮作。而不是這些年她行醫所見的,到處哀鴻,生靈塗炭的模樣。

這一點寥寂,是她不管以何種麵孔示人,都藏在眸子深處,改不掉的神情。

是他從龐城倉促趕返來時,見到的解憂初醒的模樣!

屋內三人,儘皆驚詫。

“相夫子。”解憂已款款起家,低垂著頭,袖起一雙手,“燕姞既逃,必有後招,相夫子留意應之。”

但又或許是徭役沉重,律法嚴苛,誰又明白?

另有焚山……這時候林木甫發,山間鋪滿去歲落下的枯葉,該當是極輕易燃起大火的。

倒是她口中阿誰所謂的“天命”,才讓人想要窮究。

相夫陵看看她,無法一笑,她說不曉得天意。可這不就是天意麼?

從秦滅齊,至陳涉吳廣在大澤鄉揭竿而起的那年,中年這十餘年,於她來講,根基毫無印象。

秦軍將招搖山團團圍困的動靜,半月前就傳過來了,方纔也曾拜托司馬尚帶人去救濟,這算甚麼告急的事件?

“詐也。”解憂垂眸含笑,但這笑意很快收去,她撤了一步,長睫微掩,緩緩跪下,抬手為禮,“憂本欲燕姞逃脫,故詐傳死訊,非懦夫之過。”

一樣的時節,一樣的大火,卻在不一樣的地區裡。

解憂有很多分歧的麵孔,可卻從不讓人感覺奇特……

解憂悄悄一笑,景玄的麵色也有些擾動,方纔的凝重去了幾分。

不過……

屋外腳步倉促,聽得有人在外低語扳談幾句,隨後檗大步入內。頭也不抬地走至簾外,重重跪下,抬手一揖。

一身如水的白衣,一頭披垂的墨發,小臉白得幾近透明,一雙大眼迷濛,彷彿望著甚麼悠遠到隔了千萬年的東西。

“無妨。”少女的聲音平淡平和,波瀾不驚。

PS:  感受本身比來有點話嘮……有木有哇

招搖和九嶷之間,雖稱不上千裡之遠,但途中山路崎嶇,手劄來往,常日少說十餘天,告急時也得一二日才氣到。

見過解憂對待病患和顏悅色,如同東風;也見過她悠然淡泊,不染塵煙;甚而她時而惡劣混鬨,時而冰冷寡淡……從不重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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