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憂憂……”景玄頓了一下,手轉而撫上她的臉頰,看著她很當真隧道,“憂憂為人,人有七情,喜怒憂思悲驚駭,會哭會鬨,怎會不怕?”
疇前每日隻以出診為務,如許的感受還不甚清楚,近些光陰盤曲不順,心口經常悶悶的,曾經熟諳的感受愈發激烈了起來。
火光和劍影,晃得四周亮如白天,夜空中的星月儘皆失容。
可……他有甚麼資格要解憂如許做?
“帶長劍兮挾秦弓,首身離兮心不懲。”解憂微啞著聲,緩和緩上她的調子。但她的楚語說得不敷好,聽起來軟得與吳語有些類似。
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後,身上濺滿了血的衣衫已經換過,右手拇指上纏著潔淨的紗布,手臂酸得半分都抬不起。
藍清徵蹙著的眉頭悄悄一展,隨即又看著緊閉的門板肅容。
檗怔了一下,隨即點頭,“某去去便來。”
暗夜裡的廝殺並未結束。
這一夜不知填裝了多少支羽箭,手指上的傷口痛得麻痹,身邊越來越多的劍衛倒下。赤色深切泥土,凝成絳紫,又覆上一層新血,層層疊疊,看得人觸目驚心。
清楚想要失聲痛哭,清楚想要不高山號令,卻隻是盤桓在腦中,口中永久隻是訥訥。
(上一章的名字打錯了,不美意義_(:з丨∠)_我儘量戳編改返來)
解憂凝眉,抬手拍開他的手,回身要走。
來襲的秦軍固然棋輸一著,但在人數上占了上風,前一輪的倒下了,以後趕到的又持續投入到廝殺,短短時候內,已將全部山頭包抄起來。
頓了一會兒,藍清徵握住解憂微涼的手腕,低聲道:“多謝醫憂縱燕燕拜彆。”
解憂霎了霎眼,為甚麼不哭,為甚麼不怕?實在她也不明白。
“塚子。”檗疾步突入,“秦軍又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