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如許……
“夫人?”檗也不成置信,竟是一身暗青色胡服。
解憂扶了扶門框,徐行走入廊中,小手中抓著一把針,抬手喚檗。
顫顫地拈出一根牛毛般的短針,遲緩地摸到耳後,重重刺下。
“嗯?”解憂不由癢,被他磨得難受,不由縮了縮脖子。
“走。”聲音都啞得走了調。
檗沉默一刻,這丫頭,可真是……
解憂被這兩圈撞得七葷八素,直到後背撞上床壁還冇回過神來,正在頭暈,耳邊又被景玄貼了上來,又濕又熱的氣味灼得人滿臉發熱。
固然那隻是個幌子,但他們也得再儘力些。早些生個孩兒纔是閒事……
不是打趣,她真的要走了,並且……再也不返來,再也不想見。
解憂微微扁嘴,發覺到他一隻手順著本身腰側滑上了小腹。身子一僵。
埋在耳後的針明顯起了結果,顫得不成模樣的手臂垂垂有了力量。
但是,解憂如何就這麼出來了呢?
解憂認命地閉上眼,為甚麼……越是怕,越是連抵擋也做不到。
“便說卿已有身孕,如何?”景玄繞著她纖細的小腰揉了一圈,不由蹙眉,細得真是能夠。說出去哄人,彷彿可托度不高。
…………
連枝燈中的火已燃了好久,燈芯垂垂沉入火油中,將本就暗淡的火光緊縮得隻綠豆大小的一點。
“景玄。”解憂斂眉,伸手推壓在本身身上的人,“我要走了啊!”
窄袖勁裝,穿在這本就柔弱的少女身上,竟冇有顯得荏弱過甚,反而透出幾分矗立之姿,彷彿纖瘦的翠竹。
景玄珍惜地撫著她鋪在枕上的髮絲,就著暗淡的火光,眸色閃動,也不知在想甚麼。
日出前後的氣溫很低,解憂身上隻搭了半條被褥,冷得直顫抖。
折騰了不知多久,都累得睡疇昔又醒了過來,幸虧外間天氣還冇亮,趁這時,應當還來得及下山吧?
“景玄……”解憂垂眸,抬手悄悄撫著身側人的眉心。怠倦的臉上泛出一個淡笑,“我要走了。”
“醫女?”標兵驚奇地眨了眨眼。
檗和標兵一時都瞪大了眼,冇能認出阿誰小小的身影。
解憂側頭避開,耳際還是被吃了一口,激起她一身雞皮疙瘩,顫個不止,僵了一會兒才帶著哭腔低聲囁嚅:“我要走了……”
但顧不得這些了,她必然要趁著天氣還早,分開九嶷,甚麼都不能拖累她。
不愧是趙地的女兒,骨子裡透出如許的氣度。
不過……他已二十有四,年紀也不小了,那些妾侍死的死,散的散。現在身邊唯有這一個明媒正娶的夫人有了身孕,那些謀士總不好再死擰著要送解憂去秦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