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心方_第一百七十八章 咄咄逼人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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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玄久久不歸,解憂平複了一下表情,往略有些乾枯的墨硯中添了水,輕研幾下,重新蘸了墨,細細謄寫藥經的內容。

抄完一卷簡,解憂擱下筆,將第一卷謹慎收起,緊緊縛上硃紅色絲帶,擱在左手邊,纔想攤開另一卷,一個小小的絹布包俄然兜頭落下,恰好砸在筆桿上,蘸了墨的小筆一滾,從筆架上滾落。

解憂低眸,避開他的目光。

解憂咬牙上前,靠近他身側坐了,低眸細細打量帛書。

“憂憂可知此為何物?”景玄慢條斯理地拆開絹包,但若細細看他的行動。能夠發明,這類慢條斯理,並非因為閒適,而是因強壓著肝火而不得不慢。

解憂悄悄舒口氣,既然是真的,那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
景玄不由暴露嫉恨的神采,他贈與她傳世名琴“繞梁”,光是琴絃便被她弄斷了兩回,一點不見珍惜,旁人寄來的戔戔一份手劄,她卻如此……他隻望,解憂有朝一日能如此待他罷了,對她莫名至深的情義不求她瞭解,更不求她儘數償還,隻是但願她能將他當作身邊的親人、朋友罷了,不要總帶著渾身的刺兒,想到此,嫉恨漸漸轉為苦澀。

“另有劍衛報,於後山捕得一狐,斷其一腿,得此手劄。”景玄說得神定氣閒,“憂憂曾豢一火狐,難道此耶?故姑留此狐一命。”

景玄隱在袖內的手攥成拳,又忍不住勾起一抹無法的笑,這丫頭髮覺到他氣得不輕,竟然想逃。

墨點濺上她祭紅色的衣袍,彷彿殷紅的血點普通凝重。

將小筆擱回筆架,解憂抿了抿唇,撣開落在帛書邊沿的絹包,第二卷竹簡不抄了,轉而將廣大的絲帛半數,再半數,折成豆腐乾大小的一塊,支出懷裡,“憂明日再行謄寫。”

(未完待續。)

但她這一抹笑很快收了下去。

“不知。”解憂微扣著頭,低斂著眸子,徐行而行,連停也不想停。

景玄將兩份帛書都攤開在案上,表示她近前。

“聞阿憂三月後將往洞庭,已傳信無假關。阿憂一旦脫身,即乘舟入湘水,轉汨羅。至無假關,自有墨俠護送阿憂歸狐台。”

“……”解憂顫了一下,緩緩闔上眼,一行冰冷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而下。

她到底還是扳連了旁人。

這情麵,還不了了。

方纔的苦澀又轉為肉痛和愧悔。

從筆跡到絲料,從遣詞造句的風俗到字裡行間的焦灼,千真萬確,不成能是造假。

何至於此,何至於此……

她現在不能發脾氣,她要沉著,要沉著,要……要保持風采和傲骨,她不能去求景玄,不然她就會完整落入優勢。

“往者不成諫,來者猶可追,空言無益。”解憂啞著聲苦笑,是的,多說無益,但她會以本身的體例抨擊。

這是劍姬和醫沉傳給她的手劄,卻不知為何落入了景玄手中,現在該如何辦?

抬手抹了抹淚,深吸一口氣,讓一縷笑意漫上唇角,緩緩轉過身,“不知有故交魚雁傳書,既為阿憂之物,可否勞夫君轉交妾身?”

“熒惑與妾交誼深厚,初時限於獵戶之手,傷厥後足,亦妾所救,可否再往一視?”

解憂緊抿了唇,籠在袖內的小手緊緊攥著相互,指甲深深墮動手背,微頓的痛,令她尋回了一線復甦。

景玄在她對側坐下,寬袖兜著風緩緩收在腰間,麵色不是普通的陰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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