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心方_第一百三十四章 贈琴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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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憂斂眸細細打量麵前的琴,小手拂過琴麵,順著琴上的紋路漸漸滑到琴底,摩挲著底麵上古樸的篆字,起碼……確是“繞梁”二字。

他當年除了那一管篪,最在乎的便是這琴,景兕故意,也不曉得用了甚麼體例,漫天烽火的,愣是將這琴一道無缺無損地從壽春帶來了九嶷,他這幼弟如果將這些心機花在了兵道上,想必也是極好的,卻恰好不肯勤奮。

“甚佳。”解憂霎了霎眼,她不止一次撫過這琴,指下音色極佳,而看琴上的斷紋古樸,形如梅花,想必有百年以上,決然不是凡品。

“……此琴貴重,憂不成受。”解憂斂眉,側頭略略避開。

可她越是疏離,就越是惹人想要靠近她。

“憂未曾置於心上。”解憂淡淡點頭,親曆過那年洞庭之畔的小插曲,她天然信景玄將奎伯視作親長,她氣不過的事情,本身想想都感覺好笑,天然不會去奉告景玄的。

若說衝犯,解憂斂眸瞥了一下寬袖,她倒是感覺,景玄現在的行動更加衝犯。

“憂……”景玄見她起家欲走,並無來由挽留,卻又不想她這麼快就分開,見她一隻小手就撐在麵前,想也未想,扣住她纖細的手腕。

“憂告彆。”解憂抽回擊,整了整衣衫,略一低頭,趁他尚未回神,吃緊起家。

“塚子,藥比方兵者,執劍在手,可護芸芸,然亦可奪人道命,憑心罷了。”解憂斂眸,眉尖悄悄一蹙,他的手勁太大,彷彿鐵箍一樣緊緊扣著她的手腕,當著這很多人的麵,想要不動聲色地擺脫出來,底子不成能。

若不是醉了,怎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做出如許失禮的行動來?

時過境遷,她當年是亡族弱女,現在倒是墨醫,名滿天下自是她虛張陣容,但她現在的身份,的確不是當年洞庭湖畔阿誰幼女能比的了。不說彆的,單單就是諸子家的女弟子,便是當年貴族紛繁求為夫人的工具,怎會等閒為人妾室?

如許龐大的反差,當初那句打趣話,如何能夠還做得數?

然解憂隻是悄悄地笑了一下。美好的笑意凝在了唇角,大眼裡透出幾分冷冽。“塚子亦知,憂當初有此戲言,欲報郭開之仇也。今郭開已伏法,而……塚子豈不聞,‘此一時,彼一時也’?往者,憂為亡族之女,畸零無依,而塚子為公族後輩,一族少主,豈有不憑藉之理?但是今,憂為墨醫,名滿天下,而君為亡國之餘,偏安於此西甌一角,憂如何能複為君之姬妾?”

手垂垂放鬆,感到她一隻金飾的小手緩慢地抽歸去,彷彿再多留一會兒都會萬分痛苦普通,心頭難言失落,抬眸看看橫在案上的琴,聲音微啞,“醫憂覺得此琴如何?”

他的聲音那麼寥寂,解憂心微微一抽,忍不住留步和聲欣喜,“如有緣則可複見。”

以是,現在不是她盤算了主張要回狐台。而是她冇有來由不歸去——她臨時還冇有彆的籌算,回狐台更便於措置黔中郡的事情,所覺得甚麼不歸去呢?

而景玄卻從一國貴族淪為亡國之人,在九嶷固然還很有號令一方的氣勢,但到底是天孫末路之感。

解憂僵住了不敢動,抬眸見無人重視這一幕,稍稍鬆口氣,重又坐回案前,另一隻手拂了拂袖子,讓廣大的袖口粉飾住兩人的手,這才低歎,“塚子醉矣。”

“憂誠欲歸楚墨?”景玄停下了輕浮她的行動。輕釦了她的手腕,定定看向她,將一絲眷戀壓抑歸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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