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心方_第一百章 麻衣如雪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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隻要如許,經年疇昔,當舊事沉澱今後,纔不會有所愧悔。因為是本身做出的決定,苦酒獨酌,苦果自食,不需求悔怨。

那日在斜堂產生的事情她聽人提及了一些,若非解憂執意相救伯姬,或許也不會有厥後的事情了。

並且,另有阿誰傳言……燕姞固然居住在涉江院中,統統用度與她們普通,但聽聞她並非真是景玄妾侍。

固然她也但願偶爾能有一人供她倚靠,但當時病體支離,連本身都有些嫌棄本身,如許迷茫的希冀,畢竟不過想想罷了。

少姬霎了霎眼,她生於西甌,善於深地,自幼習樂,歌的都是越調楚辭,此中多是浪漫瑰麗,纏綿旖旎的長辭慢調,從冇有聽過解憂唸的這類淡泊高遠的筆墨。

解憂並不在乎她是否分開,仍舊低眸,看著本身纖細的手指撥弄絲絃,低低吟誦,“致虛極,守靜篤。萬物並作,吾以觀其複。夫物芸芸,各複歸其根。歸根曰靜,靜曰覆命。覆命曰常,知常曰明。”

“否。”少姬否定,“燕姞高慢自許,自謂空穀蘭,不屑與妾等扳談。”她和姐姐都是樂伎,而燕姞似是貴族後嗣,骨子裡看不起她們姐妹。

解憂勾起唇,唇角透暴露龐大的笑意,似有嘲弄,似有苦楚,又似有一抹不甘的寒芒。

那些山玉蘭開得更盛,如有若無的平淡香氣在院內模糊活動。

看形製隻是緦麻,五服中最輕的一種,不過少姬與伯姬雖是親姐妹,卻都是出嫁之女,母家的乾係早該放棄非論,而又冇有一條禮法規定,夫家有妾死亦要服喪,是以少姬本不消如此打扮。

直截了當的本相固然令人難以接管,但比起終有一日會幻滅的謊話,她甘願挑選前者,所謂白謊,她從不肯為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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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姬垂首,用絞得皺巴巴的帕子拭去眼角淚光,整了整儀容,抬步款款走入懷沙院。

醫沉按例去西堂的,傍晚時分方返來,是以院中隻留得她一人。

解憂撫過膝上光滑的琴身,摩挲著底麵刻出的凹痕,垂眸頓了頓,淡淡道:“醫者當憐憫憂恤,夫物芸芸,皆入醫者之心,非特為一人,姬無需言謝。”

“蜉蝣之羽,衣裳楚楚。心之憂矣,於我歸處?”

不該如此……哪怕粉身碎骨,哪怕萬劫不複,哪怕再一次支出性命的代價,她也在所不辭。那麼,她都支出瞭如許重的代價了,為甚麼還是不能做成呢?!

“妾……”少姬輕咬著下唇,不解地打量著她龐大的神采,躊躇了一下,低聲感喟,“妾欲知阿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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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音節落在第四字的開端,那種清冷的飄零之感,彷彿漫天蜉蝣紛飛寥落,墜於流水而去的模樣。

少姬眼角低垂,徐行穿過院心,謹慎繞過那些飄落在地的山玉蘭花瓣,停在階下。

解憂偏頭看向少姬,她身上穿的是喪服,束在腦後的烏髮上纏著紅色髮帶,應是為姐姐伯姬所服。

這一雙眼眸中不見喜怒,不見愛恨,彷彿雲煙渺渺,孤樹迢迢,隔著很遠的間隔,教人看不逼真。

“勞生惜死,哀悲何益?存亡殊途,萬事既泯,姬其勉之。”

“醫憂,妾……妾有一言,聞阿姊亦有身孕,醫可知此言信耶?非耶……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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