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顧清嵐的法力,不管何時何地,都如此純粹清澈、通透無垢。
而那年的獨首山試煉大會,他那具一向在冰室中甜睡的傀儡身材卻起了異變,數次強即將他的靈魂拽入此中。
路銘心看著那道綠光,感受著內裡透出來的純澈非常卻又熟諳的靈力,頓時紅了眼眶。
蘭殘詭秘地一笑:“那也無礙於你便是青帝血肉再塑之體。”
一再憶起四十多年前獨首山的事,他隻覺額間模糊作痛,神采也又慘白了幾分。
他這句話說得非常對勁洋洋,說完後卻咳了聲,側頭吐了口血。
蘭殘要笑不笑地看著她:“路劍尊如果冇聽甚麼人提及過青帝,也屬普通,因為你們道修,都叫他‘罪仙沐青’。”
雖說李靳早推測青池山有長老參與爭奪天魔殘片,也大抵猜出有那麼幾小我,但就這麼明白地被樊昭璟說出來,也還是讓李靳神采沉了一沉。
傀儡塑體之術極其破鈔法力,他師兄向宜真人在為他塑體後不久,也法力耗儘隕落。
他自從幼時就曉得本身有雙靈根,但他師尊朔元真人卻一再對他慎重叮嚀,讓他毫不成在人前閃現木係靈根。
蘭殘說著,又勾唇暴露個極其諷刺的笑容:“提及來道修當年圍殲青帝時,用的也是下毒暗害這類不入流的體例……可惜青帝那種心軟的性子,竟連阿誰下毒害他的人都不忍心殺,倒是便宜了你們青池山。”
但那次獨首山之行,還是有太多事情脫出了他們的預感,比方地魔竟說他是青帝,並趁亂將魔氣注入那具傀儡身材。
他隻剩下冰係靈根還在本來的身材內,持續修煉結成金丹,公然是冰霜之色,並未被彆人看破。
木係靈根最能感到萬物生靈異變,藏在那具傀儡中的靈根又非常純粹,更比淺顯的木靈根敏感千百倍,他用那具身材感到到六合間真氣流轉生變,核心正在獨首山。
此時聽他們都這麼說,就問:“這個青帝是誰?為甚麼你們都說我師尊就是他?”
李靳聽她這麼說,沉默了半晌才接道:“你曉得了顧師弟的身份?”
路銘心眼疾手快地疇昔抱住他的腰,顧清嵐好不輕易將她從本身懷裡扯出來,這時當然抬手將她擋開了一些,轉頭對她微搖了點頭:“我無事。”
說此人本是個道修,五百多年前以金丹境地渡劫勝利,已成散仙之體,卻並不飛昇,反留在元齊大陸和魔修勾搭,為禍四方,眾道修合力,將之斬殺在獨首山下。
若說三山宗門是因青帝之死才氣成為現在的道修至尊,那麼他們在場的每一人,師長前輩,也都曾手染鮮血、罪孽纏身,身為先人,他們每一人也都不能說問心無愧。
他用靈魂之力強行支撐了那具身材三日,卻還是抵不過崩潰的成果。
李靳看著她,帶些好氣:“我記得我分開時,你還在玉瑤峰上。”
路銘心本覺得此役必然驚天動地,但不管是哪個門派的記錄,都隻要寥寥幾句,全然不提當年道修們經曆瞭如何短長的戰役。
她見雲風第一次,就感覺他莫名熟諳,也總感覺雲風的靈力中,帶著讓她沉淪的感受,卻還是冇想到,那就是顧清嵐。
顧清嵐微抿了抿薄唇,對她笑了一笑:“我是。”
她說的這些,李靳又豈會不知,他沉默了半晌,終是長歎一聲:“罷了,總算本日我們之間坦誠相見,再無疑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