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嵐點了下頭:“當年青帝在獨首山碰到了地魔,並將之擊傷。此魔原就不該存在於人間,除非天道變態,陣勢生變,不然地魔不會現世。”
青帝在神識中曾問他,如果要他以身殉道,他將如何,當時他就猜到必然有甚麼極難的事在等著他,厥後他擔當了青帝的影象,也就全都曉得了――停歇地脈之變,乃是和天道作對,自是以卵擊石,無怨無悔。
李靳一邊說,一邊就俄然頓悟:為何當年師尊必然要將道尊之位傳給他?明顯他師兄事天真人當時法力就跟他不相高低,在青池山上也比他更受推許。
他想著就又問顧清嵐:“提及來你為何對這丫頭變了態度?”
不過現在統統瞭然,當時的顧清嵐並未規複青帝的影象,如果他拿這句話來問顧清嵐,他大半也跟本身一樣不明以是。
李靳看著他暖和無爭的笑意,卻油然更加憐憫起路銘心來,若說有情似無情,冇有人比顧清嵐更合適。
李靳聽著卻低歎了聲:“我現在卻憐憫起那丫頭了,你若以身殉道,我自當相陪,那丫頭倒是嘗過了長處,再給她生生奪去,還不如向來冇有。”
他語聲和暖如舊,路銘心卻不知為何,從入耳出了那麼些心傷,彷彿他已走了一段極長的路,臨到絕頂,卻發覺統統不過恍然一夢。
路銘心本來有些驚奇不定,但一傳聞顧清嵐的事就昏了腦筋,來不及細想趕緊出來。
路銘心“哦”了聲,忙捧出來一個錦盒:“連穀主方纔差尹苓過來給師尊送了些丹藥,我想著需讓師尊儘快服下。”
他邊說邊微淺笑了下:“不過我卻曉得青帝自重傷到隕落,一年多來未曾有半晌痛恨過你師尊。”
連月夙給的那些藥丸本就有清心安眠的結果,顧清嵐服了後在榻上躺下,神采已有些倦了,看她出去,也還是對她淺笑著招了招手:“心兒,過來些。”
他說著,唇邊又帶上些溫和笑意,頓了頓:“更何況我和她之間的人緣,實難理清……當年若不是魔帝夜衾,就不會有本日的顧清嵐,而夜衾若不是為了助我出世,也不會隕落,累得夜無印平生展轉孤苦。”
李靳歎了口氣,接了下去:“必然要用一句話來問你……”
李靳驚詫了一下:“顧師弟你這是何意?”
他說著就歎了口氣:“以是你師尊絕聖真人的話,我冇法答覆……青帝早就泯冇,我也並非是他。”
李靳看她走了,頓時又感覺顧清嵐並非青帝,也是件功德,若不然路銘心是顧清嵐門徒,他又是青帝徒孫,算起來路銘心這等聒噪的丫頭,豈不是要搖身一變,成了他師叔?那可真是要性命。
如果算上青帝,他顧師弟竟兩度遭嫡親之人叛變,抱恨而終,他也不曉得該如何出言安撫,隻覺心疼得很,緊握住了顧清嵐放在他肩頭的手,放在胸前,望著他說:“顧師弟……今後就算拚上我的性命不要,我也定要護你全麵……”
他們四人千辛萬苦,四周馳驅找尋,為得不過是拚集天魔殘片,查明這魔物究竟是做甚麼的,緣何會被如此之多的人爭奪。
顧清嵐點了下頭:“你拿過來放在桌上,我自會用。”
路銘心點頭走疇昔將錦盒放下,又看了看李靳拉著顧清嵐的手,李靳巴不得氣死她,還將那隻手往懷裡按得更深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