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著這怪獸的行動,他們頭頂的山體霹雷震驚,雪塊跟著鬆動的岩石一起滾落下來。
顧清嵐沉默了半晌,披上貂裘起家外出,李靳和莫祁也已出來,昂首看到雪夜深處,正有幾點幽紫光芒,朝著這邊爬升而來,恰是北境常見的妖獸之一,異齒雪鴞。
他說著微頓了頓:“但若你並未作歹多端,彆人卻要將你趕儘撲滅,我也不會坐視不睬。”
李靳在這時驚詫地開口:“可現在已近夏季,岩蟒本應冬眠,異齒雪鴞也並非岩蟒天敵,不以捕食此物為生,為何它們會這般廝殺?”
燕夕鶴將手上的天魔殘片給了路銘心,看起來是給了她偌大的好處,卻也握住了她的把柄。
那些異齒雪鴞卻並未卻步,反而收回越加淒厲的鳴叫,從側翼四方,啄向那怪獸。
她感慨麵前異景,也恰說中了關鍵,不管是異齒雪鴞,還是岩蟒,行動都甚為變態。
有瞭如許的動靜,隔壁帳篷的李靳和莫祁天然也驚醒過來,路銘心醒了一咕嚕爬起來,一不謹慎在桌沿上磕了頭,卻還是稱身撲到顧清嵐身上,胡胡說:“師尊,有妖獸來襲,我來護你!”
顧清嵐又淡看了看她:“淩辱殘殺無辜強大,逆天而行。”
不但如此,這帳篷還用了妖獸殘魂,他將這兩頂帳篷自萬千戒中取出,它們就好像活物,自行撐起,上麵四角皆伸出利爪,緊緊□□雪下的岩石中抓緊。
路銘心卸下了內心的大承擔,又看他神采稍霽,頓時故態複萌,湊疇昔趴在他的腿上:“師尊,我這些年真的好想師尊,日思夜想,半晌不敢或忘。師尊待我多好,我就有多想師尊。”
路銘心聽得汗毛豎了又豎,她這等人可冇甚麼委宛的謹慎思,在冇見地過顧清嵐的氣力之前,他就算說清理流派,她也不過是打一打抱著他哭訴的小算盤。
那怪獸雖龐大,卻隻要一個蛇普通的身軀,並無虎倀,被如此多的異齒雪鴞鋪天蓋地圍攻,垂垂抵擋不住,嘶吼著想要畏縮回山體之間。
顧清嵐心中暗歎,他和這冤孽的膠葛,已越來越亂,早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楚,隻能抬手重摸了摸她的頭,低聲道:“我當年也不過儘為師之責,你不消過分感激。”
話雖這麼說,他們各自返回帳篷,卻都冇法再睡下,打坐調息到了天亮。
顧清嵐接過她遞來的茶碗,啜了一辯才說:“你的天魔殘片,是從那裡得來的?”
路銘心曾行走南邊大陸,見過諸多魔修豢養的妖獸,卻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龐大的怪獸,也是初次見到妖獸間如此殘暴的搏殺。
顧清嵐淡看了她一眼:“我曾承諾過李師兄,若你犯下滔天罪過,我會親身脫手,清理流派。”
她的皮頓時又緊起來,忙一五一十地交代:“一片是汲懷內行中的,我殺了他後,拿了過來。一片是小巧山莊存著的,我跟瓏瑾楓打了幾架,他無法轉給了我。另有一片,是我從燕夕鶴手裡拿過來的,他說燕氏不肯捲入這些爭鬥裡,我剛到燕丹城,他就約見了我,將殘片贈與了我。”
因而帳篷剛撐好,路銘心的眼睛就亮了又亮,緊盯著顧清嵐說:“師尊……我夜裡幫你取暖……”
莫祁也和路銘心一樣,初次來到北境,驚詫之餘開口說:“莫非是阿誰花尊蘭殘的手腕,為了擾亂來尋他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