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靳看到她眼神,忙忍著笑說:“天然是逗他做些他常日不會做的事情,比如唱個小曲兒跳個舞甚麼的,或是乾脆把他丟到花樓去,看第二日他醒來會是甚麼神采……你想到那裡去了。”
將要嫁女的功勞老將路之遙,卻在某日酣醉後,哭著拽住自家的老管家,說總算給女兒找了個能整治得了她的相公。
路銘心趴在他懷中,湊疇昔去吻他的唇角,她常日這麼撒嬌,顧清嵐大半是要將她推開的,本日卻並未,隻是仍然用溫和目光看著她,低頭在她額上也回吻了一下。
他說完後,還又自歎了聲,伸開雙目重又看著她道:“心兒,你再去幫我取些酒來……”
路銘心另有些迷惑,李靳就又笑道:“我且問你,在這裡你的師門在那邊?雲澤山在那邊?青池山又在那邊?”
顧清嵐就算喝醉了,也仍不是在理取鬨的人,見她不肯去,也不勉強,隻是輕合了雙目又側過甚微蹙了眉,彷彿無窮難過般輕歎了聲。
他說著看路銘心還是滿臉慎重,就又道:“何況我們現在身處在俗世當中,若分歧你師尊結婚,你二人每日這般靠近,也有很多費事。等你們成了親,你就算日日和你師尊形影不離、耳鬢廝磨,做些雙修之事,也不是順理成章?”
這又那裡是經心極力那麼簡樸,這的確是在以命換命。
顧清嵐卻又搖了點頭,似是想到了甚麼,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,唇邊眼梢,淨是暖和:“你小時敬愛靈巧得緊……不能算作辛苦。”
路銘心又在他唇角輕吻了幾下,她本來看他這般和順如水,同平時大相徑庭的模樣,心癢難耐得很,聽他說了這麼幾句後,卻隻願抱著他,在他懷中一動不動。
因而北齊改國號為元齊的頭一年,就是當今聖元帝下旨給新封的護國公和鎮國將軍賜婚,令二人擇穀旦結婚,永結秦晉之好。
顧清嵐本來就是醉後更加和順沉寂一些的那類人,這時感覺頭暈漸重,也就合上了雙目,輕靠著她,沉甜睡了疇昔。
路銘心木然地看了看他:“捨不得睡,又乾不了甚麼,隻能熬著。”
李靳心中不由暗笑,想到她也不知為何,對做顧清嵐的門徒如此固執,乃至要強過做他老婆這等引誘,就笑了笑道:“你們在這個大千天下裡結婚,又何必被逐出師門?”
顧清嵐喝醉了不肯主動開口說話,問他甚麼倒是比昔日輕易多了,幾近有問必答,他又輕歎了聲道:“你冇來之前也是常喝的,厥後……總不能在徒兒麵前喝醉……成甚麼體統。”
李靳就正了色道:“路丫頭,我思來想去,還是讓你和顧師弟結婚了為好。”
她這個對付之詞,連醉酒的顧清嵐都哄不住,他還是輕歎了聲,低低隧道:“明日你們定然不肯再叫我喝酒了……我曉得的……”
他提起來這個,路銘心就又開端點頭:“那可不成,我不要被師尊逐出師門!”
在看到她滿臉淚痕後,他眉間就蹙得更緊了些,抬起手指去給她拭淚,輕歎著道:“心兒……我是不是說了太多話?”
她想著就又要落淚,就在他掌中蹭了又蹭,低聲說:“師尊,是我不好,冇能奉養在你身邊。”
李靳本來也確切顛末細心考慮,顧清嵐的婚事朝野側目,前有太後逼婚,後有路之遙為女請命,他們一日不走,一日就要被這些瑣事滋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