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他身後傳來一聲輕喚，是個少年的聲音：“公子，你如何了？”

顧清嵐合了合雙目，待再展開眼時，勾起唇又笑了笑，已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：“此前商討軍機，莫將軍已知此番兵行險招，免不了有不測，出兵也是莫將軍親身命令。兩軍交兵，傷亡在所不免，莫非統統毀傷折耗，路將軍都要算在本督頭上，要本督一力承擔？”

他那話中的意義，顧清嵐若不是身份這麼高，他還籌辦把人帶回家裡去？帶回家乾甚麼？做老婆還是做幕僚？

他抿了抿唇，隻覺額頭也一樣疼痛欲裂，心中卻飛速策畫起來：若將琉璃鏡的鏡中天下如果因貳心魔纔會生出，必然和貳心魔有莫大乾係――若要脫困，天然就是先突破心魔看一看。

他尚且冇有回過神來，忙俯身想要檢察莫祁的傷勢，就看到路銘心一身鎧甲，從門口處快步走了出去，卻在看到他後，就愣了一愣，目光中染上多少討厭悔恨之色。

顧清嵐微蹙了眉，卻又想起來一節，貳心中驀地有了些不好的預感，低聲問他：“琉璃鏡吞噬人身，卻又有甚麼啟事和觸發之處冇有？”

幾人又一起到了李靳殿後的會客室中坐下，顧清嵐就將收在儲物囊中的琉璃鏡拿了出來，放在桌上。

他看莫祁身邊也有塵寰的醫師，喉間血腥之氣更重，又怕本身忍不住當眾吐血，就悄悄回身走了出去。

路銘心倒是看他又不說話，還又笑了一笑，火氣更盛：“如何？我說的錯了麼？是你這個督軍親身下的號令，叫莫將軍獨領三千人嗎偷襲敵軍糧草，若不是如此，莫將軍又怎會寡不敵眾受傷。”

琉璃鏡沉寂下來的時候模樣甚為淺顯，燕夕鶴看了結明顯認得，不由自主身子一震，訝然到：“這就是琉璃鏡？”

他都賠罪說了“莫要見怪”，顧清嵐也隻能淺笑了笑：“燕二公子不必多禮，當年也確是我瞞著二位化作了雲風……我是雲風時，同二位是平輩訂交，不需拘泥於這些禮數。”

他轉過甚，看到那是個束了方巾，做塵寰書童打扮的少年，臉孔倒是熟諳的，恰是淩虛真人的弟子，昔平常會到寒疏峰來的紫昀。

燕夕鶴還是非常防備地看著桌上那麵看起來有害又淺顯的琉璃鏡，苦笑道：“不瞞真人，我身邊有個幕僚，此人邊幅極醜，神通古怪……據他說，他就是曾靠近過琉璃鏡，卻被捲入鏡中，曆儘艱險方纔幸運脫身，就成了現在那般模樣。

他勉強掃視了一圈四周，感覺此處看上去頗似塵寰的軍帳，又看到路銘心一身戎裝，就

顧清嵐和李靳還都從未聽過這些話，相互又看了一眼，顧清嵐纔對他說道：“燕二公子是如何曉得這些的？”

他卻未曾推測會有現在這幅景象，青池山上還暗潮澎湃，地魔和地脈異變也仍未處理，他就如此被困死在琉璃鏡中，這也未免過分窩囊了些。

乃至在他見了琉璃鏡後，神采卻還變得更丟臉了些，身子乃至向後仰了仰，俄然道：“真人或許不知，琉璃鏡雖是珍寶，卻有個莫大的缺點，就是隻可用法力壓抑令其服從，寶貝本身卻從不認主。且如同其名，陰陽輪轉，倒置乾坤。

李靳倒是問道：“既然你曉得琉璃鏡如此傷害，聽聞此次比武榜首的嘉獎是琉璃鏡，為何還要前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