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樊昭璟能活下去,他也當然能陪她到壽數結束,顧清嵐確切說在了關鍵上。
那長劍瞧起來年代已久,更是曆經殺伐戰亂,劍鞘上密佈著道道砍輒的陳跡,通體呈暗紅之色,隻是這麼悄悄擺著,就有透體的血腥之氣劈麵而來。
顧清嵐先在地上以木係神通佈下陣法,再讓樊昭璟和她存放靈魂的佩劍出去,兩人盤膝相對而坐。
樊昭璟抱著蘭殘不便起家,也還是低頭躬身行禮:“同道互助,自是該當,顧真人不必客氣。”
顧清嵐對她笑了笑,又說:“昨日我剛接管青帝神通和影象,自顧得空。昨夜我將那些梳理了一番,想起青帝的神通中,有一式可助劍靈之體重塑血肉,不知樊真人可否情願一試?”
李靳愣了半晌,歎了口氣:“如果早知如此,我下山時就帶著她了,也讓她免除殺身之禍。”
樊昭璟既然已是劍靈之體,她肉身現在那邊不言自喻,大半已在流亡中被人殛斃。
蘭殘擁著懷中失而複得的人,轉過臉去,在世人都看不到處所,悄悄拭了拭眼角的淚水。
似是感到到了甚麼,那長劍簌簌顫栗,突地拔出一截,暴露內裡赤色的劍刃,與此同時,一個身影也自此中閃現,漸自凝成實體。
話雖這麼說,她的劍靈之體本就在逃命馳驅中冇剩下多少法力,明天又為了助顧清嵐調息,毫不吝嗇地將真氣輸入,此時也不知還能撐上幾日。
青帝的神通,卻僅憑靈魂,便可塑出血肉,又精進了一層。
他再轉轉頭看著顧清嵐和路銘心,抿唇似下定了決計般說:“顧真人,我這裡卻另有一小我,也是劍靈之體,不知顧真人願不肯見他。”
顧清嵐說著又頓了頓:“不過這卻也還是傀儡之體,僅能安排靈魂,樊真人的靈根也在本來的身軀中一道被毀,重塑以後,樊真人的法力也還是不能再精進。”
顧清嵐看著他,微勾了淡白的薄唇:“其他事尚可多等幾日,但你師妹樊真人卻等不了一兩日了。”
那傀儡是女體,又□□,蘭殘在中間看著暗自焦急,等陣法一退,就衝上去將本身早就脫下的外套披了上去,遮住了不讓人再看。
顧清嵐施法需求玉生草,莫祁和路銘心就去請了連月夙。
顧清嵐起家以後,卻就要再去蘭殘和樊昭璟住著的那間竹舍。
蘭殘的傷勢確切重,法力也都被打散,但他靈根金丹還在,要想再修煉規複古觀也不是太難。
顧清嵐淺笑著點了點頭:“天然不假……不過此法卻需借用一些玉生草,不過隙穀向來奇花異草浩繁,玉生草怕也是不缺。”
那人一身暗紅長袍,長髮披垂及地,邊幅漂亮之極,劍眉薄唇,長睫下掩著寒星普通冰冷的雙眸,透著凜冽戾氣,彷彿下一刻,他就要將殛斃重新帶回人間。
隻見陣法上抖擻出綠色光芒,兼有一道道光芒構成的咒符升起,除此以外,卻再無其他,連聲氣都冇有涓滴。
路銘心被阿誰吻安撫了一陣,心對勁足地不再詰問。
連月夙和隙穀的那些醫修卻一看那陣法就雙目發光,乃至取出紙筆來緩慢將那些閃現的咒符謄寫刻畫下來,那當真的模樣,跟聽先生講課冇甚麼兩樣。
他們二人相處,向來都是蘭殘賴在她懷中,這還是樊昭璟第一次被此人不由分辯摟進懷裡,神采有些不天然,不過也還是抱著他拍了拍他脊背,將頭靠在他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