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有不知情的迷惑:“絕是何人?”
十幾年前,柳府二當家為爭奪產業與柳氏一族鬨得不歡而散,大當家也就是柳老無法之下隻得將二弟逐出族譜。柳二另起爐灶,這些年瓷器買賣雖不及柳府,倒也在金都城小馳名譽。
“柳府裡滿是官差,你去是添亂。”最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,桌上僅一壺茶。黃衫女子目不旁視地淺泯香茶。
暮陽疾步穿越而過,正要邁過門檻,倒是一把摺扇橫在麵前,擋住來路。
不過,既然當初柳老能狠心逐弟,難保柳二就做不出耗費人道的事來。
大廳規複以往的笑鬨,卻模糊浮動著不安的情素。
淩月樓經昨日個人腹瀉一事元氣大傷,但未免與月扇坊拉出大差異,花娘強打起精力命女人們開門迎客。才巳時,月扇坊便已來賓滿座。熱烈程度雖不比昨日,但慕名而來的客人還是比比皆是。而淩月樓買賣大不如疇前,幸虧有淩美人坐鎮。兩家主子明裡暗裡鬥了一番,首輪比武便得了這麼個“不相高低”的成果。
前一日為城中百姓津津樂道的是月扇坊重振雄風,而這一日,街頭巷尾、酒坊茶社紛繁議論的倒是柳府滅門慘案。
邢遠珠是何人?當年“絕武林、冠江湖”的天下第一神捕啊!優良如邢晏,比起其父邢遠珠那還是差得遠了!連邢遠珠都抓不到的凶犯,真真是可駭……
“讓開!”
月扇坊南大廳亦是如此。
南大廳鴉雀無聲。公子們難掩冷傲地望著她,而她臉上淡然又悲愴的神情不由得叫他們心悸發怵,也有可惜和暗歎――柳老練底是暮陽坊主的入幕之賓啊!
在坐的都是朱門公子,深宅大院裡的那點事即便跟著時候流逝鮮少談及,卻不料味著忘記。
可畢竟是親兄弟啊,為了家財職位當真下得去手?
端倪流轉間,世人恍然,默契地挑選杜口不談。
再者,柳府出事也算不上高山颳風波,前些日柳氏瓷窯的幾條命案恐怕就是征象。府衙大人攝於金都四霸之首的威懾力死力壓下,可在坐的非富即貴,經常與官府走動,背後的事也略微曉得些。
雖滿心迷惑,可誰也不肯再提及。這出頭鳥可不好當!
二樓甲子雅間。千行正對著敞開的房門溫馨喝茶,樓下一眾景象皆入眼底。忽而紫色身影躍入視線,是剛到大廳的暮陽。三千青絲如瀑來不及綰起,輕浮的紫衫掩不住小巧曲線,他不由眉峰微攏。
初黎冷著臉給她披上一件外衫。
“莫非他又回金都作案了?”不知是誰冒出這一句,直嚇得世人麵如土色,眼裡俱是惶恐。
立時有人壓著嗓門附聲:“誒!你忘了十幾年前柳府也鬨出過一件大事嗎?”
他幽幽感喟,聽的人一陣唏噓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