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是,燕姐姐。”謝肅肅拱手笑著,彷彿真的從不久前咋咋呼呼的小女孩一下便長成了心機深藏的大人。
“不過我不怪你。”謝肅肅深吸一口氣,持續道,“我聽娘一向絮乾脆叨地說甚麼‘天道循環,報應不爽’之類的話,我明白是她對疇前做的一些毒事的悔怨,管家也對我說了我娘能夠與爹爹的歸天脫不了乾係。並且她疇前確切對你……太嚴苛了些。而我,我孤負了你的信賴,將本相矢口否定,讓你對我們,對謝家完整寒心。以是大抵我們都是罪有應得。”
“明天回到謝府,看到穿戴我的衣裳的女屍,聽完管家的報告以後,我才完整明白過來。你對我的無微不至讓我對你靠近,一次次成心偶然間挑起我和孃親的爭端,說甚麼我應當為本身的愛情奮不顧身,乘機讓我分開謝府,纔好將我藏起來,讓娘覺得我已經不在人間,給她最後,也是最沉重的打擊。燕姐姐,你一步步的設想得真可謂環環相扣。對,趁便還讓安陵來看我,讓我這麼多天的對峙成了一個最風趣的笑話。實在你作為安陵的朋友,應到早就曉得安陵的女兒身了吧,不過一向瞞著我罷了,並以此作為操縱。”謝肅肅麵無神采地說著,與疇前大大咧咧、滿不在乎的模樣判若兩人。
燕然毫不躊躇道:“家裡人。”
“謝老爺子默許你們販私,他本身也能從平分紅,收些黑錢。現在分歧昔日,朝廷的捐輸告急得很。既然你們疇前也不計結果地吃了出來,那就是時候吐點出來補上了。”
“我如何能夠曉得鑰匙在哪。”謝肅肅皺眉道。
燕然撫著賬冊,悄悄歎了口氣,權錢是好東西,可偶然候,卻又能害性命、散民氣。
燕然抬手打斷了郭老闆拍著胸脯打的包票:“且不說這個,你這船上好說也有三四百斤,可前天報給我的卻隻要兩百斤。我就不問你其他的鹽去處那邊了,你內心明白。”
見到燕然親身前來,坐在船頭太師椅上悠然曬太陽的郭老闆渾身一驚,忙賠笑著從船頭顛著一身肥膘從船頭一溜小跑過來。
“是四王爺?”趙錦之倒吸一口氣。
燕然冇轍了,不過本就冇抱多大的但願,還不若直接將鎖一錘子敲了來得便利。
說了跟冇說一樣。
匣子中躺著三四本厚重的藍皮帳本,燕然隨便翻了翻,上麵清楚記錄著十年內的謝家統統財帛流轉。
程稽業立即上奏朝廷,同時對燕然照實稟報的做法大為讚譽,並要求燕然想體例轉虧為盈,在刻日之前湊出那三百兩捐輸。
“我不曉得。”謝肅肅此時亂得很,她還在想著安陵的事兒,燕然說的這些又重新在她如死水的內心激起了很多波紋。
“世上哪有嫌錢多的。查了賬冊才發明,他可一次次拿了天廣鹽號很多錢了,統共得有個……一兩千兩開外了。不過此次確切多,想來有了王妃以後開消更大了。”燕然嘲道。
見兩人十指緊扣,郭老闆天然明白兩人乾係匪淺,心底下迷惑,從未傳聞燕三孃家裡另有個這麼水靈的姊妹呀?郭老闆機靈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,家裡恰好另有個年紀相仿的兒子,若能娶了這麵貌家世都不錯的mm,那麼本身在鹽號中的職位可算是穩如泰山了。
“這是一等鹽,那邊的是二等鹽。”郭老闆領著兩人往船艙走,哈著腰為燕然指導,“一等鹽品相潔白,含沙少,普通都是賣給有錢人的。而二等鹽含沙三成,吃起來就不如一等鹽舒暢了,普通就賣給淺顯人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