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……”
那一向漂泊於空的白玉京動了,雙手一錯,棄了銀花婆婆,袍袖一展,挾著七具獠牙青屍直奔金花婆婆。與此同時,那低垂著頭的啞奴也突然抬首,身形疾閃,一拳砸向金花婆婆背後。
“啪”的一聲響。
特蘭阿尼道:“這,這與我何乾?”
李錦蘇吃緊搖了兩下,青陽卻未醒來,在這一刹時,她的神采霎然數變,白中透紅,紅中泛青,心頭則亂如細麻,真若愛恨交叉,讓人頭暈目炫,不由得心想:‘他是神棍也好,酒鬼也罷,終是我李錦蘇的人,你們要打要殺,終需得問過我!’身子往下疾墜,冷冷的凝睇著尾隨追來的金花婆婆,喝道:“卜羲玄蒼,你真要殺他?”
李錦蘇氣味已泄,悠悠墜落在台上,奔上前去將小青侯扶起來,細細一探查,倒是鬆了口氣,小丫頭性命無礙,僅僅是暈疇昔了。抬開端來,向天上看去,唯見金、青二色交叉爭雄,直把半個天空也映得彷彿霓虹,歪著腦袋想了一陣,終是銀牙一咬,再度飛身而起。
血花婆婆從特蘭阿尼懷中掙紮起家,指著頭頂白玉京,厲聲喝道:“若木,我與你無怨無仇,待你如同道中人,且向來敬而有加,你為何要毀我萬毒穀?”
白玉京浮在天上,身上泛著一層淡若雲紗的綠光。那啞奴垂著雙手站在他的身邊,目光卻凝睇著血花婆婆。
金花婆婆杏目圓瞪,無巧不巧,她恰好落在抬頭朝天的青陽懷中。
“唉……”李錦蘇走了過來,將金花婆婆提開,白了青陽一眼。
亂戰已止。
“姐姐,都到了這個時候,你還要瞞著麼?”
這一拍,便見金花婆婆渾身一顫,杏目搖春光,雪臉飛彩霞,口裡竟然一鬆,而青陽更是眼睛一向,下認識的摸了摸本身所拍的位置,倒是觸手軟綿,似雲若錦,且極有韌性。本來,他方纔順手之下,拍的不是彆物,恰是金花婆婆翹挺的香臀。
“玄蒼,休得胡言!!”血花婆婆一聲怒喝。
李錦蘇將將飛起來,忽聞頭頂傳來一聲巨響,倉促抬目一看,便見青陽翻著跟鬥往下滾,而金花婆婆的嬌笑聲又響了起來,來不及多想,眉頭一皺,朝青陽迎去,順手攬入懷中。
“乾係可大了……”
“嘶……”
現在,她身受重傷,但卻由此而生一種嬌柔,便見她身上的血跡猶若朵朵血蓮盛開,被那金袍一襯,妖豔無邊。而她卻在那袍中悄悄顫抖,雪嫩的長腿、小巧的金鞋也在微微顫栗,彷彿不堪痛苦。殊不知,如此一來,更令民氣頭狂跳、遐思連連。真真一個美人,莫論喜、怒、憂、思、悲、恐、驚,無一不令人憐,無一不恰到妙處。
金花婆婆將將被人偷襲,再遭他肆意嘲笑,頓時怒不成遏,隻覺青陽那笑著的模樣可愛致極,而他那一皺一皺的鼻子更是討厭非常,當下,一口便向青陽的鼻子咬去。
小青侯躺在身邊,胸口一起一伏。小黑妞跪在夏侯雲衣身邊,正將他扶起來,斜抱於懷。
“好個非為一已之慾!”
倆人你來我往,戰作一處。爭鋒相對,勢同水火。
“螳臂擋車,便如青蜓憾柱。好笑,好笑。”
李錦蘇墜落台上,將青陽與小青侯並排放在一起,昂首迎視著天上的金花婆婆、白玉京、以及那低頭不語的啞奴,冷聲道:“李錦蘇不知你們苗人的道,也聽不懂你所謂的乃情乃極乃我,但我卻知,現在,你不過是為逞私心罷了。即使,你自擅高傲,妄覺得天下間唯有你一人,但以你如許的道,遲早一日身故道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