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。
青陽也在暗喃:“莫覺得你拿了把破斧頭、爛盾牌,我便揍不得你,且讓你歡娛一陣,等老子回過氣來,再來清算你這小偷……”
血花婆婆冷寒著一張臉,仍舊不答。
白玉京淡然的說著,飛到那懸浮於空的盾與斧上方,朝著遠方,揚手喚道:“速速返來,莫再遊移!”
特蘭阿尼吃緊的看向血花婆婆,問道:“師,師尊,她,她是瞎扯的吧?我,我不是無父無母麼?是師尊你自牛頭山撿來的。”
此言一出,全場震驚。
青陽看得清楚,恰是昨夜那具無頭血影,不由得心想:‘本來倒是這廝,他不是另有個提槍的幫手麼,為何卻冇有一道前來?瞧他這一副鬼鬼祟祟、畏畏縮縮的模樣,定然不是個好鳥!現在看來,這顆老樹暗中謀算彆人,也不是甚麼好鳥!我且不來管他,隻待稍有力量便鬨將一番,以好使大蜜斯與小青侯安閒脫身。’如此一想,定定看向那血影。
血花婆婆麵色大異,血淋淋的牙齒咬著嘴唇,臉上的皺紋不住的顫栗。
卜羲玄蒼怒道:“終有一日,我定將你剖皮抽筋。”
嘯聲如雷雲滾爆,斧影如山倒洪傾。
血影凝睇著青陽,躊躇得一陣,卻畢竟難敵那斧與盾的引誘,一步一頓的飛去。
他在喚誰?
血花婆婆神采卻驀地一變,眼底恨意更加熾烈,吃緊的昂首看去。
恰是那一斧一盾。
青陽答道:“大蜜斯,非是青陽多嘴,而是這老鳩婆委實討厭!”
特蘭阿尼點頭,又點頭,眼神茫然致極,不幸兮兮的。
誰知,那血影也一向在看他,見他目露凶光,更不上前。
“呃……”
“唉,我之所為,並非為我。”
“此乃日月盾與江山斧!”
血花婆婆一聲大吼,噴出一口血霧。
她這一哭,聲音雖不大,但卻絲絲揪人。何如,金花婆婆倒是個無情的人,聽得這哭聲反而笑了起來:“哈哈,事情已然如此,小阿尼你也莫哭。隻是卻不幸了我那姐姐,一門心機為那人守了十幾年的冰潔身子,不料儘失於一旦,從而自恨自怨,竟然一夜白頭。卻也不幸了我那師兄,因我那姐姐大怒,雖說留得命在,卻被我那姐姐拔了舌頭,灌了噬心蠱,生生受那蠱蟲鑽心之苦!”說著,搭著眉梢,昂首望向天上的啞奴,格格笑道:“師兄,你可苦可悔?”
聞聽異事,世民氣機各不不異,但聽得這聲喘氣,卻不由身心一顫。
卜羲玄蒼也顫了顫,續道:“大師兄乃多情之人,姐姐你卻多情也無情。大師兄守了你十餘年,整天以酒澆愁,但姐姐你卻置若罔聞。是以,大師兄修為一跌再跌,可你仍然我行我素。無法之下,大師兄不得不為你伏下了相思蠱。”
天上那團綠光也彷彿為這陳年舊事而感慨,幽幽一聲長歎,綠光散去,那白玉京踏步而出,環環掃了身下世人一眼,目光定在小青侯身上,伸手虛虛一抓,從小青侯身上悠悠牽起兩道微小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