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京也笑得和顏悅色,說道:“待迎得諸尊歸位,苗人儘附,而後……”
李錦蘇的神情有些奇特,她微仰著腦袋看那天上的神人,反手卻抓住了背後青煌劍的劍柄,苗條的如玉的手指在悄悄顫抖。
那一向呆立浮空的無頭人也茫然起來,摸了摸脖子,又揉了捶了捶胸口,然後從鼻孔裡取出那一斧一盾,捧在手內心,彷彿在細細的看。
卜羲玄蒼歪著腦袋凝睇無頭人,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,低下頭來,眯著眼睛掃過在場的統統人,冷聲道:“刑天戰尊多麼人物,豈會是藏頭縮尾之輩?再說了,刑天戰尊足可與帝戰,豈會是這般一個屍不屍,鬼不鬼的怪物?若論修為,玄蒼若未被算計,足可一巴掌拍死他!就這麼一個冇本領的小怪物,竟想讓我等拜伏於其腳下?!”凝目看向白玉京,笑道:“老樹啊老樹,你被天雷劈身,連心都被劈冇了,以是就傻了麼?竟想學漢人那一套,李戴桃僵。你且實言,到底所為何來?”
“格格格……”
卜羲玄蒼半眯著眼睛,指尖冒著一絲弱不成察的金線,那金線彎來繞去,時隱時現,即若她現在的表情,躊躇難決。
“刑天,刑天,我是刑天……”無頭人在天上翻著跟鬥,因為得知本身是誰而高興非常。
白玉京淺笑道:“漢人有言,利者驅合,患者聚同。雖說那天帝無人曉得其根腳,也無人可推算其蹤跡,但如果諸方一心,除帝開天,隻不過是時候遲早罷了。到得當時,便是大道再定之日!諸尊與我苗人,定可一雪前恥!”
這時,卜羲玄蒼笑了起來,捧著胸口,笑得花枝亂顫,笑得滑天下之大稽,待她笑夠了,又伸手指著天上那愣頭愣腦的無頭人,笑道:“若木啊若木,我算是曉得你為何要謀算我們了,你是想要我們十足拜倒在此人的腳下,是也不是?”
此言一出,彆人倒還罷了,卜羲玄蒼與血花婆婆神采卻齊齊一變。而李錦蘇則眯起了眼,悄悄看了青陽一眼,她內心想著:‘奇特,這若木神尊所說的時候,怎會這般巧……’
那白玉京卻不惱,反而淺笑道:“固然,天禁縹緲難捉,凡人隻可心察,而不成仰觀。我立於山頭,經曆萬載,整天無事便喜瞎想,思來想去,忽覺一事,那天帝,或許,並未身損。”
卜羲玄蒼臉上泛著潮紅,笑道:“天禁乃是樊籠,高懸於天,而凡人不知。你我皆是凡物,豈可曉得它何時得開,或許千萬載亦不開。要不然,你也不會被雷劈了。依我看哪,你當真被雷劈傻了,也不知上哪尋了把破斧頭、爛盾牌,便想冒充日月盾與江山斧!日月盾一展即生日月,足可遮天閉日,以抗風雷水火。江山斧一剖便是萬裡,斷川裂空、斬雲撕峰直若兒戲。豈會是這般的頑童把玩之物,休說彆的,便是我的金蠶也足可勝它!”
天帝憐其忠義,任其自生自滅。
白玉京道:“六合乾坤大難頻起,數萬年來,仙神間共曆三戰,其一,太古一戰,定鼎大道之勢;其二,上古一戰,問禮天道之劫;其三便是三千年前,天帝屠神那一戰!而那一戰,真真一番血腥大難,眾仙眾神無一逃脫,而天帝也隕。然,天帝雖隕,卻設下了天禁,使得這天下間,再無人可超曆三劫而位仙班。道之循環,生生不息,現在天禁險開,便是召示魔尊將歸,再定大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