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得一陣,四野不聞聲,唯有陣陣心跳脈動,青陽奇道:“山中為何這般靜?”
因而,特蘭阿尼又把他拉到一邊,從那絳珠草上摘了一片珠葉,以口嚼碎了,在他的眼、耳、口、鼻、頷五到處所細細一陣抹,隨後,又咬破手指,凝了一滴血,在青陽的仁中穴上點了點,再把小赤蛇拿出來,欲滴蛇涎。
青陽眉頭大皺,五行相生相剋,陰陽合抱歸一,這個事理他天然曉得,可如果要將這事理行之實處,卻讓人無處動手,細細想得一陣,胸中突生一道靈光,當即取下腰間酒葫蘆,仰脖海飲一氣。
特蘭阿尼細細探查了一番,青陽隻是摔得太重,略有內傷。當下,便從那錦囊裡取出一顆玉丸,不由分辯的往他嘴裡一塞。
特蘭阿尼牽著青陽避過一根橫枝,答道:“此山飛禽不落,走獸不生,天然溫馨了!”說著,見青陽麵上猶露迷惑,她又道:“傳說,因那一戰仙神隕落浩繁,有諸多仙神的靈魂被禁於此山中,隨山共葬,千萬年不得出。那些仙神們便發下大弘願、大謾罵,以是,這山向來不生飛禽走獸。”
玉葫蘆,顧名思義,蕩著玉普通光芒的葫蘆瓜,發展在肥饒之處,獨藤而無枝,葉片倒是金黃色的。這裡也有異物看管,但卻不似絳珠仙子那樣花樣極多,特蘭阿尼扔給那狀若小山大小的穿山甲一條毒蛇,便就此拉攏了它,勝利獲得一枚葫蘆。
特蘭阿尼莞爾一笑,緊了緊青陽的手。
紅日勝火,浮雲悠悠。
一時候,地老天荒。
聲音從樹下傳來,特蘭阿尼低頭一看,嬌聲笑起來,隻見樹下有偌大一個洞,乃是四周山民為捕獲野豬、猛熊所設的陷井,無巧不巧,青陽剛好落入此中,鋪在洞口的樹木滾下來,將洞口遮得嚴嚴實實,是以方纔並未見著。
“你怎地掉下來了?”
青陽卻不睬她,隻顧舉起葫蘆豪飲,直直將那滿壺酒飲光了才作數,而胸中則盤蕩起股股青焰,如龍似蛇來回奔騰,待至小腹處,千絲萬縷凝作一束,由下往上直衝,一舉突破諸般關竅與停滯,盤於額頭。
‘莫非,莫非他摔下來了?’
玉丸入肚,青陽舒出一口氣,方纔那一摔確切太狠,現在另有些暈頭轉向,拋了拋手裡的酒葫蘆,笑道:“看來,我並非那直入青冥的神仙。飛到一半酒已醒,陰陽乍離之下,再回又是人間,以是,掉下來了。”
“嗯,傳說中,泰初之時,眾仙眾神有一場大戰,乃至天傾東南、地陷西北。此山原在崑崙之西北,因那一戰,飄落在了此地。不過,這也隻是千萬年來的傳說,孰真孰假,又有誰曉得呢?”
青陽因驚震於這山的奇特,反倒並未發覺還被她牽著。
青陽左思右想,心中似明非明,說道:“阿尼,為何你不早說那寒冰草有地火保護?”
“嗖!”
這時,耳邊傳來陣陣呼喊聲,青陽渾身驀地一抖,蒼茫的眼神逐步回聚,神智復甦過來,隻見特蘭阿尼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。
青陽想了一想,皺眉道:“我隻知寒冰草身具火性,尚覺得便有火屬異物保護,誰知,誰知……”
不過,長腿苗女看著神情愣愣的青陽,她心中掙紮來去,終是有些不甘,便氣咻咻的將那小赤蛇又是一甩,從錦囊中摸出絳珠花來,捧著那花一步步向凸石走去。說來也怪,有這絳珠花在手,那地火竟齊齊一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