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氏接過那盒子翻開,暴露裡邊的寶石珍珠,個個水潤飽滿,個頭都是普通大小,是可貴一見的好貨,在外頭也是極難見到的,但安氏二話不說就把這盒子東西賜給了鳶兒,不由分辯遞到她懷裡:“拿著吧,這些也算是全了我們主仆多年的情麵兒,今後如果受了甚麼委曲也能夠來找我,本夫人定然會為你主持公道。”
來回話的那老管事當時還唸叨了一句,說鶯歌院那頭奇特得很, 幾近很少要水。當時安氏不覺得然, 現在想來, 卻讓她背脊一涼。
雖如此想著,但安氏在定定的看了鳶兒好久後,俄然笑了起來,端的是正室夫人的大氣和雍容,忙讓夏雲把人扶起來,她和藹的招著人上前,道:“既然事已鑄成,你又得老爺愛重,特特讓本夫人抬你一抬,那本夫人便給大老爺薄麵,今後你便是老爺的鳶姨娘了,我撥幾個下人給你使,至於住處,”頓了頓,她俄然看向了蘭姨娘,在蘭姨娘瞪圓的眼裡,一錘定音:“那便住在思蘭院隔壁的思秋院吧,到時候給你改個名,叫思鳶院,恰好你們倆鄰裡相住,相互也熱烈。”
安氏有句話說得冇錯, 十少年寧澤乃這位妖豔動聽、名動金陵城的蘭姨孃的命根子, 在曉得了安氏的原話後, 蘭姨娘乃至比鳶兒更先達到。
莫姑姑顧不得渾身的痛,身子滾了滾一下翻了起來,拖著麻痹的腿一瘸一拐的朝院子外頭走去,她剛出拱門,側院的大門就被人從裡頭翻開,盈盈燭火下,暴露門口披著外套,散著烏髮正目光灼灼,四周搜尋的月橋。
連蘭姨孃的院子都時不時喊水,鶯歌院住的還是一對新婚的小伉儷,按理來講應當比思蘭院那邊要得勤,如何反而......
出了主院,外頭等待的幾個小丫頭見莫姑姑出來便迎了上去,不過在見到莫姑姑神采不大好的時候都噤了聲兒,餘下個大膽的充公住話頭:“姑姑,你這是如何了?”
早前她對於聽人家內室牆角還感覺老臉有些掛不住,但這會由不得她不深想。
夏秋端著一個盒子從外頭走了出去。
安氏跟著低了頭,眼裡安靜無波,相反還帶著非常的輕視,嘴角勾著一抹淡淡的調侃,說得格外大氣:“這有甚麼,你是我院子裡出去的人,本夫人不向著你又向著誰?往前那些年初,你在我這兒也冇得甚麼好東西,現在當主子了,那場麵甚麼的就得做起來了,來人!”
這一刻,鳶兒內心湧上了感激,趕快給安氏跪下叩首:“多謝夫人,多謝夫人大人大量。”
安氏展開眼,道:“天然是成了。”
有下人給上了茶水後, 蘭姨娘訕訕的笑著:“這些日子都怪妾身子太弱了, 拖到現在纔好, 也幸虧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計算,妾才氣安生, 昔日都是妾不懂禮數, 不知端方, 衝犯了夫人, 還望夫人包涵。”
小丫頭們臉皮一緊,一下散開了。
“咯吱”一聲,裡頭有穿戴丫頭衣裳的奴婢出了來,手裡還端著水盆,等人走遠,人影這才走近了去,在牆角一處蹲下,雙手扒著強,側著耳用力的聽著裡頭的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