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服侍她的丫頭叫環兒,嘴甜得很,這會正在替鳶姨娘梳頭,那嘴裡的好話劈裡啪啦就冇斷過:“姨娘,你的膚色真好,連頭髮都又長又密,隨便帶上兩件珠花便是都雅得不可,難怪大老爺被迷得連句重話都捨不得說,整日過來打轉,給姨娘賜下了無數的珍寶,”起了個頭,環兒朝隔壁努了努嘴:“姨娘你是不曉得,那思蘭院的明心現在整日看奴婢不紮眼。”
何況,雖說一個姨娘不敷為懼,但她總歸成了大老爺的妾室,而少夫人又是大老爺的兒媳,這身份上去管著,卻又越俎代庖的意義,何不如交與大夫人去管束,豈不是名正言順?
“可不,平常這府裡的大小主子們誰不給姨娘兩分薄麵,這少夫人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些。”
不過就是個泥腿子出身,若不是好運被小侯爺給強搶入府,現在還不曉得在哪個旮角裡眼巴巴的望著呢,神情甚麼啊?
“是是是,”兩個婆子也顧不得甚,弓著腰連連點頭。
月橋恍然,接了口:“以是她現在抨擊你了?”
隨即,月橋的話卻讓她雙眼一下亮了起來:“但稍稍給個懲辦便罷了,何必要人的命,上天有好生之德,你們犯的錯改了,今後不再犯也便罷了。”
“不好了姨娘,不好了姨娘。”
她眼尾顫栗了兩下, 眸子向下, 看著腳邊慘痛的丫頭, 漫不經心的說道:“那鳶姨娘此舉倒是有錯誤, 但寧府二等丫頭何其多, 為何她又會獨獨針對你,而非她人?”
主仆兩個正得意時,外頭兩個沉重的腳步聲伴跟著呼天喊地的叫聲便傳了出去。
鳶姨孃的孃家處所不比月橋的故鄉渭水府好多少,都是窮鄉僻壤的處所,而鳶姨孃家更是比不得月家那幾個有技術有點子,家裡男丁多,對鳶姨娘這個女娃天然就不會看重了,好不輕易熬到了七八歲,鳶姨孃的麵貌倒是垂垂長開,出落得也比普通的閨女超卓,要不然也不會把人給賣了個好代價供自家吃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