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朝硯遇_3.第三章 他很危險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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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她曾對吳娘說過那般,在她內心,鑿硯多數是為消磨光陰。由此而生的,對硯台相做事物的切磋,都是附帶的,隻因她行事不喜浮表一層。錢掌櫃可貴在她身上走眼,但要她細心鑿磨一方不糟塌石品的硯台,也並非做不到。

“七娘子恕罪,夫人屋裡有客人,起初交代奴婢在這等著,讓娘子先歸去歇著,早晨再過來用飯。”

阿福摸著烏木匣,眼中儘是羨慕,“這但是上好的洮河深水石,彆看隻要兩尺長,不算匣子重量,抱在手裡足有百十斤咧!”

“阿福你力量真大!”

……

衛帝次年經大將軍謝恒牽線,迎新王後周氏進宮。周王後脾氣霸道,苛待後宮,連衛帝都常為她怒斥。不幸衛帝幾經變故,建寧十二年便鬱鬱崩逝,去時二十七歲,麵貌蕉萃肖似老者。

去夏八歲的劉霆即位,今春剛改年“元康”。但中原和北地烽火,已兵戎相見五六載,屍山血海,隻江南有浩浩通途相隔,暫得安生。

沈硯收回視野,蹙眉道:“不管甚麼機會,都對鄆州有害有利。因我爹不是剋意進取之人,他是守成之主,這就是最大的題目。”

吳娘嘖嘖讚歎,指了指天上,“照娘子如許說,這是過江龍啊。”

沈硯看著是個冷酷性子,何如這個mm就是不碰鼻,一向笑容相迎。

鄭太後再攙扶皇子劉瑛登禦未央宮,改年號為建寧。劉瑛年方十五,乃魏美人之子,脾氣溫吞孱羸,鄭太後便於禦座旁另設寶座,垂簾聽政。建寧三年,衛帝劉瑛娶鄭太後侄孫女入主椒房殿,加恩厚賜鄭家滿門。滎陽鄭氏出了太後、王後,一時風景無窮,難掩嬌縱,叫朝中士人怒而側目。

“吳娘,你可重視到方纔阿誰男人?”沈硯長眉微蹙,慢吟吟考慮著,“他不是南人,他很傷害。”

沈硯走後,還站在覈心旁觀賭石的男人才側過臉。東風裡潮濕的水氣映化在他眼中,變成冷冷僻光。

這是有話要和吳娘說的意義。

沈硯瞧見她拉著吳娘說話,連帶著吳娘也是麵色躊躇,不由笑道:“如何了,有甚麼不能讓我曉得的嗎?”

江南河澤遍及,山丘林立,委宛凹凸間不適車馬,時人出行多愛乘轎。街巷咿呀聲中,沈硯叫阿桃阿杏和轎伕跟在背麵,又叫吳娘和她並步緩行。

不一會兒阿杏返來,神采有些白,竟不敢過來回話。

吳娘唬了一跳,不曉得如何接話。

建寧八年,鄭王後誕下一子,不幸血崩而逝。鄭太後欲叫孃家再進新人,被大將軍謝恒與內宦林聰裡應外合絞殺。太後既死,朝中鄭氏一黨紛遭搏鬥,又連累無數有私仇樹敵者,黨爭益發嚴峻。

“太美了,這真像塊玉一樣……娘子你快看啊!”

三月的東風和陽光裡,路上行人談笑聲中,天上飛著幾隻彩色紙鳶。

佳硯凡是會配上定製的硯匣輔以映托,同時庇護硯台在匣盒中穩妥安設。錢掌櫃保藏的這塊洮河石還未經打胚鑿磨,阿福翻開烏木匣——或許稱之為烏木箱更恰當,現出那塊足有兩尺長一掌寬的硯石時,即便是懵懂的吳娘幾人也暴露了冷傲神采。

瞧見沈硯返來,原在廊下大缸裡餵魚的沈瑄把魚食往盤子上一丟,踩著白襪繞著廊道跑了小半圈,“七姐姐,你返來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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