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枕山河_12.隱市井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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癒合的傷口有些發癢,謝離搔了搔肩膀,“這麼說你還是世俗人,難怪不穿道衣。”

蘇璿養傷的湯藥不消說,三餐飲食也是花腔創新,均是渝州良庖經心燴製,另有嶄新的衣裳置了十來套,漿洗和收撿有專人照顧,乃至給少女買了很多女人家喜好的小玩藝,詳確得讓蘇璿歎爲觀止。

見他不再辯駁,謝離一舒臂膀,舒暢的伸了個懶腰,“大家迷戀之物,自有它的好,隻要不耽迷便無妨,他日我帶你長一長眼,也免了你一味恪守清規,與品德格不入,將來活著情上虧損。”

踞坐榻上的是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,他身形尚算精健,一雙亂生的雜眉,鼻闊唇翻,天生一副戾相,腳踩在一個橫躺榻下的裸女胸上,正漸漸撕一隻燒雞,“查得如何。”

蘇璿聽著,俄然想起衝夷真人勸酒時所言,彷彿也有幾分事理。

謝離一愕,麵上多了憐憫,“門規還說了甚麼?”

花間檮剋日不利之極,煩得頭髮薅掉了很多。

麻臉男人諾道,“幺哥放心,弟兄們免得,管保叫他們找不著人。”

謝離不經心的扯著腕上的布條,話語帶三分痞氣,“前陣不得空,充公拾這兩個夯貨,明日起叫人給他們添點堵,彆讓他們太舒暢了。”

謝離在門外晃了一晃,發明女孩在榻邊睡著了,螓首偎在少年腿側,身上被人搭了一件薄衫。她睡顏如櫻,小嘴柔滑,好像一枚苦澀的豆蔻,誰見了都心動。唯獨倚坐的少年一無所覺,他低眉垂首,神情沉定,彷彿墮入了某種凝神。

對蘇璿與少女而言,近段光陰可謂分開荊州以來,少有的安寧。

誰能信賴做下這統統的是個不著名的少年?本身乃至被對方嚇得退走,待喚了老祖趕歸去,地上隻剩笑麵饕的屍身,少年帶著一身傷,拖著累墜的少女,竟然平空消逝了。

老祖的三角眼一瞥,指風一彈。

蘇璿冇聽出他含混的打趣,回道,“她目前可依靠的唯有我,等回家見到親人就好了。”

蘇璿傷得遠比謝離重,幸虧未觸及筋骨,年青癒合得快,固然不能下地,已經能經倚坐起來。隻是女孩經常伴隨擺佈,他不便如謝離普通袒臂,套了件寬鬆的外套,更加顯出少年人的薄弱。“道服是門派服色,平素不拘,逢正式典儀也是穿的,下山就是出世,天然不必。”

謝離一歎三惋,不等答話又道,“是了,你們正道弟子被管得緊,必是不懂女人的妙處。我跟你說,女人又香又軟,固然小性子有些費事,歡愉起來卻似神仙,等你嘗過就捨不得了,比方東風樓裡就有無數諳熟風月的紅粉才子,有機會我必然帶你去體味一番。”

他說得振振有詞,蘇璿忍笑迴應,“依兄台所言,縱情享欲纔是正道?”

麻臉男人神情一擰,現出狠意,“幺哥已經給了話,誰如勇敢胡說,就是不想在渝州混了。”

花間檮的耳上驀的現出了一塊小小的缺口,好像利刃所傷,他不敢出聲,任鮮血流淌,重重叩下去,“師父息怒,我定會將那小子找出來挫骨揚灰。”

這般不解風情,的確枉作少年,謝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“莫非你已經盤算主張今後做羽士?”

謝老幺本名謝離,比蘇璿長上幾歲,武功平平,輕身術和雜學倒是一絕。

蘇璿還未想過那麼長遠,“我隻善於劍,彆的都不精,待年紀大了或許如師叔般作個長老,四周行道雲遊也不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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