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枕山河_12.隱市井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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癒合的傷口有些發癢,謝離搔了搔肩膀,“這麼說你還是世俗人,難怪不穿道衣。”

堆棧、驛館、醫館、藥鋪、船行一一尋過,不見涓滴蹤跡,重金賞格也無感化。老祖的脾氣一貫暴戾,比來更是可駭,花間檮心驚膽戰,唯恐何時稍有不慎,就要遭雷霆之殃。

花間檮不敢再看,跪下來磕了個頭,“拜見師父。”

謝離一拍大腿,深覺得然,“不錯,視酒色財氣如大水猛獸,實為大謬,哪有靠禁製而成聖的,能夠入花叢見色而不迷,遇寶山獲金而輕擲,這纔算真豪傑,你的師長必然也經曆過花花道道,怕你們這些小輩發昏胡來,才用端方誆人。”

麻臉男人諾道,“幺哥放心,弟兄們免得,管保叫他們找不著人。”

謝離叼著一根草棍嗯了一聲。

謝離替他道了一聲可惜,也不打攪,披著衣服晃去庭中曬太陽。

謝離指了指門外,擠眉弄眼道,“不是羽士更好,我瞧那小美人對你很上心,每天去看藥爐,一個不慎手都燙紅了,恐怕誤了你喝藥。”

麻臉男人神情一擰,現出狠意,“幺哥已經給了話,誰如勇敢胡說,就是不想在渝州混了。”

屋角甩著兩具□□的屍身,一個少女上半張臉還算標緻,鼻子以下成了稀爛而深闊的血洞穴,彷彿正要叫喚,卻被粗大的拳頭捶爛;另一個女孩被拗扭成奇特的麻花形,倒嵌在壁上,吐出的汙物在地上彙成了一灘黑褐的血泥。

蘇璿傷得遠比謝離重,幸虧未觸及筋骨,年青癒合得快,固然不能下地,已經能經倚坐起來。隻是女孩經常伴隨擺佈,他不便如謝離普通袒臂,套了件寬鬆的外套,更加顯出少年人的薄弱。“道服是門派服色,平素不拘,逢正式典儀也是穿的,下山就是出世,天然不必。”

一個麻臉男人近前喚了一聲,“幺哥。”

“你師弟的仇要著緊些,再尋不出來,禍首隻要你擔了。”老祖陰戾一笑,話語輕飄飄,“我也不想最後一個徒兒都不剩。”

花間檮如浸寒冰,滿身透涼,一個字也不敢再說。

明顯是摟草打兔子,順手擒來的上好獵物,接二連三的生出不測,還折了一同業事多年的老伴計,他本身都難以置信。老祖乃至疑是他害了笑麵饕,用心編出低劣的來由粉飾。

謝離在門外晃了一晃,發明女孩在榻邊睡著了,螓首偎在少年腿側,身上被人搭了一件薄衫。她睡顏如櫻,小嘴柔滑,好像一枚苦澀的豆蔻,誰見了都心動。唯獨倚坐的少年一無所覺,他低眉垂首,神情沉定,彷彿墮入了某種凝神。

謝離表麵放浪不羈,實則精密精狡,運營老道。對著蘇璿一介少年,他甘願計取而不硬碰,可見行事之謹,也因於此,一旦他故意回報,必定是事無大小,到處妥貼。

謝離實在不成瞭解的看著他,拖著聲腔長歎,“又不是天閹,好端端的為甚麼想不開,就連牛麻子還想尋個婆娘暖炕頭,如何說你也是王謝高徒,生相也不錯。”

謝離一歎三惋,不等答話又道,“是了,你們正道弟子被管得緊,必是不懂女人的妙處。我跟你說,女人又香又軟,固然小性子有些費事,歡愉起來卻似神仙,等你嘗過就捨不得了,比方東風樓裡就有無數諳熟風月的紅粉才子,有機會我必然帶你去體味一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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