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枕山河_12.隱市井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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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祖的三角眼一瞥,指風一彈。

這一時外間的情勢相稱險惡,花間檮與長空老祖在城表裡刮地三尺的找,打傷了很多武林人。但是謝離多麼手腕,哪怕郎中數度上門,小地痞就在花間檮眼皮底下抓藥,仇家也瞧不出半分陳跡。不過凶魔畢竟不好惹,謝離也要養傷,躲在宅子裡非常無聊,時不時就晃過來與蘇璿閒扯一通,此人嘻笑無忌,三教九流精熟,聊起來妙趣橫生,不消兩日就熟稔起來。

見他不再辯駁,謝離一舒臂膀,舒暢的伸了個懶腰,“大家迷戀之物,自有它的好,隻要不耽迷便無妨,他日我帶你長一長眼,也免了你一味恪守清規,與品德格不入,將來活著情上虧損。”

謝離一歎三惋,不等答話又道,“是了,你們正道弟子被管得緊,必是不懂女人的妙處。我跟你說,女人又香又軟,固然小性子有些費事,歡愉起來卻似神仙,等你嘗過就捨不得了,比方東風樓裡就有無數諳熟風月的紅粉才子,有機會我必然帶你去體味一番。”

麻臉男人應了,謝離又道,“點子紮手,做得隱蔽些,莫要明麵上被人瞧出來,吃了虧可找不回場子。”

花間檮如浸寒冰,滿身透涼,一個字也不敢再說。

蘇璿聽著,俄然想起衝夷真人勸酒時所言,彷彿也有幾分事理。

明顯是摟草打兔子,順手擒來的上好獵物,接二連三的生出不測,還折了一同業事多年的老伴計,他本身都難以置信。老祖乃至疑是他害了笑麵饕,用心編出低劣的來由粉飾。

他說得振振有詞,蘇璿忍笑迴應,“依兄台所言,縱情享欲纔是正道?”

麻臉男人諾道,“幺哥放心,弟兄們免得,管保叫他們找不著人。”

一個麻臉男人近前喚了一聲,“幺哥。”

花間檮在外凶惡張狂,此時如同馴羊,“已加了懸紅,再過幾日必有動靜。”

謝離指了指門外,擠眉弄眼道,“不是羽士更好,我瞧那小美人對你很上心,每天去看藥爐,一個不慎手都燙紅了,恐怕誤了你喝藥。”

謝離在門外晃了一晃,發明女孩在榻邊睡著了,螓首偎在少年腿側,身上被人搭了一件薄衫。她睡顏如櫻,小嘴柔滑,好像一枚苦澀的豆蔻,誰見了都心動。唯獨倚坐的少年一無所覺,他低眉垂首,神情沉定,彷彿墮入了某種凝神。

謝老幺本名謝離,比蘇璿長上幾歲,武功平平,輕身術和雜學倒是一絕。

謝離完整不認同,大搖其頭道,“人生妙趣千百種,哪有束得跟殭屍普通,我不識幾個字,也聽過道家講上善若水,那水流經萬物,包納百藏,可會問何物臟?何物淨?何物不成載?”

花間檮不敢再看,跪下來磕了個頭,“拜見師父。”

謝離叼著一根草棍嗯了一聲。

屋角甩著兩具□□的屍身,一個少女上半張臉還算標緻,鼻子以下成了稀爛而深闊的血洞穴,彷彿正要叫喚,卻被粗大的拳頭捶爛;另一個女孩被拗扭成奇特的麻花形,倒嵌在壁上,吐出的汙物在地上彙成了一灘黑褐的血泥。

蘇璿養傷的湯藥不消說,三餐飲食也是花腔創新,均是渝州良庖經心燴製,另有嶄新的衣裳置了十來套,漿洗和收撿有專人照顧,乃至給少女買了很多女人家喜好的小玩藝,詳確得讓蘇璿歎爲觀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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