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枕山河_16.迷古陣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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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次萬千霜雹從天而降,顆顆大如拳碗,瑩白堅固,砸在地上鏘然有聲,水花四濺,如果落在腦袋上必是當場嗚呼。幸虧霜雹雖猛,持續時候不長,待異象消逝,四野安靜,地上疊了一層亮晶晶的冰球,映下落霞煞是都雅,蘇璿也累了,再不敢隨便走動。

靈鷲宮?

這小子奪了他鮮美適口的貢品,殺了他馭使多年的傀儡,又不肯順服的死,一起牽引著他追下來,竟忘了讓他避之不迭的夢魘,事隔多年再度墮入了令人絕望的鬼陣。

蘇璿頃刻間明白過來,靈鷲宮就在峽州一帶,本身偶然間誤入了靈鷲古陣,長空老祖多年前恰是在此受困。

天開端轉涼,長空老祖不想再張望下去,他要像折斷一根筷子般潔淨利落的劈折少年。合法他籌辦脫手的時候,少年俄然不見了,連著數日搜尋毫無蹤跡,彷彿不知何時已悄悄出陣,這一能夠的確令長空老祖發瘋。

激烈的風旋之下,草葉與暗器無異。蘇璿立即拔起一根短竹拔擋。

兩人追逐相殺多時,此時同在林中現身,遠遠的相望了一眼,但是此時此境,長空老祖哪另有暇顧及,連沉厚的黑鐵都扔開了,唯恐引來閃電,成為古陣中一抹焦魂。

陰冷的寒意越來越重,灰色的雲聚合起來,空中的水窪出現纖細的波紋,空中模糊有了雷電之氣。蘇璿細心打量,很多石樁尖部焦黑,殘留著雷擊之痕,正驚奇中,一道烏黑的閃電炸亮,霹雷隆的巨雷在頭頂滾裂。

密林重巒疊嶂,連綿無儘,既挽救了蘇璿,也讓他完整丟失了方位。他的衣衫早已碎成了布褸,波折劃出的傷結成了痂,脫掉隊現出無數赤紅的傷痕,加上慘白怠倦的臉,混亂的頭髮,糊了渾身的青綠色藥泥,極像是傳說中的山峭。

古陣的規律他也略有所知,假定無人擾動,陣法僅於子中午各策動一次,如果陣中有人在內,動靜越大異象越是凶惡。蘇璿曾逢長空老祖攻襲,兩人相搏激起雷電暴閃,周遭數丈俱焦,長空老祖不得不撤手退避,蘇璿方得了喘氣,這裡是仇敵的絕地,卻成了他的生地。

長空老祖不知避去那邊,蘇璿抹了一把臉上的水,倚著粗竹非常震駭,能借竹林、巨石、短樁而成奇陣,引雷興雨奧妙萬方,不知何人能有如此手筆。

他深夜纔出來長久的活動透氣,其他時候都躲在洞熟行功,洞壁潮涼狹小,不時有蟲爬蟻咬,土腥撲鼻,如同活著入葬普通,蘇璿幾度忍不下去,用了好久平心靜氣,漸至物我兩忘。

那是一截支離朽爛的手臂,化為白骨的指上握持著某樣東西,蘇璿悄悄一提,帶出了一把覆滿泥灰的長劍。蘇璿拾起來檢視,不由大喜,扯了一把竹葉拭去塵穢,現出清碧如水的劍身,不知過了多少年,仍然鋒銳明徹,倒映出深深竹影。

古陣竟然能激發六合氣象之變,蘇璿還在駭然,一道閃電一樣劈近身側,他倉猝而出,放眼四周雷電幾次,竟無一處得安,身形稍滯頭頂就有焦雷滾滾,虹電森然欲亟,不得不如長空老祖普通在石樁與修竹間遊移。

蘇璿已在凶魔的追襲下活過了十七日,一天比一天不易,即使有火鐮也不敢利用,隻能生啃野果野莖,即便明知或許終難逃過一死,他仍然在苦苦對峙,將每一分潛能闡揚到極至,乃至對劍術有了新的貫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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