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心為劍,萬物可斬。
澄心大師很有歉意,“當年蘇少俠援手保住了經籍,少林竟然未能護住,委實愧煞。”
一時候氣雲湧動,嘯如龍吟,全部少林寺為之顫動,無數和尚抬頭而視,隻覺目炫神奪。
蘇璿入塔已顛末端數個時候,藏經院的禪房內茶水也不知沸了幾次。
老衲彷彿隨便而坐,身形佝僂,如一塊枯木頑石,冇有任何行動,身畔周遭六丈卻如一塊禁域,難以妄入一步。即便以蘇璿的耳力也聽不出一絲呼吸,塔頂風勁,塔鈴叮呤,如同他越來越清楚的心跳。
胖僧見他五指如鉤向雙目挖來,自要遁藏,蘇璿接著一肘如飛錘穿雲,重擊耳根。胖僧身上雖不懼拳掌,七竅倒是人身最脆弱之處,不得不護。成果一抬腕就被蘇璿扣住了手,胖僧運勁反禦,忽覺漫不著力,內勁如被引走普通,頓覺藏在拳中的豆子要護不住,一驚變拳為掌,將豆子拋入半空,隻等蘇璿再去掠取,就能脫脫手另行設法。
蘇璿席地坐下,老衲按住他的腕脈診了半晌,略一點頭,“此種炎功中原少有,洗髓經確可將之化去。”
跟著一聲跌響,最後一枚豆子落在地上,滾了幾下愣住了。
以報酬劍,六合無滯。
實在厲王陵坍塌深埋,經籍已無感化,不過此事不宜言說,葉庭欣喜了幾句,見茶湯金黃,入口樸素,隨道,“此來師弟有幸,我也隨之叨光,費了大師很多好茶,待來歲天都峰的蒼瀾茶收成,定給大師捎上一些,雖不比此茶味厚,也可稍補一二。”
蘇璿想了想,“看望武學更深的奧義,救當救之人,為當為之事。”
一名老衲盤坐於暗影當中,除此以外既無書閣,也無案幾,塔頂竟然空無一物。
胖僧嘖嘖的點頭晃腦,“正陽宮的人入塔為一奇,不消劍就勝了法引是二奇,如此年青是三奇,到底該不該放你去見法鑒?這可如何個考法。”
葉庭由衷的高興,展顏一笑,“不負大師美意,師弟功成了!”
一隻飛鳥從塔上掠翅而過,倏然無聲無息的跌落,未至空中已經落空了朝氣。
胖僧形狀肮臟,嘻笑輕鬆,與樓下愁眉苦臉的和尚恰成對比,不過既然守在第六層,功力必然更高,蘇璿不卑不亢道,“客隨主便,前輩儘可隨便。”
蘇璿縱身而起,展袖捲入一批香豆,目光猝凝,隻見袖風所及之處,香豆倏然散成了粉末。本來胖僧拋灑之時已將大半豆子震為齏粉,隻是形狀分毫不顯,蘇璿一觸才發覺上了當,胖僧卻從墜落之勢看出纖細的分歧,已經抓取了十餘枚無缺的香豆。
老衲的聲音如同古潭無波,“來此何求?”
天光中飄著極細的雨絲,若隱若現,如明滅難測的無常,老衲緩道,“地藏發願度儘眾生,本身卻不得成佛。正陽的玄一心法練至爐火純青,可護神守脈,百邪不侵,與洗髓經殊途同歸,假定鏡玄還在,你又何必來少林乞助。”